情,竟似有片刻的出神。
一条月色锦缎披风,被十分轻柔地搭在他的肩上。
公仪修略挪开身子,用一种非常客气有礼,却又略带疏离的语气对身后人说道:“多谢表妹了,添加衣物这等小事,我自己来便可。旁人代劳,尚不习惯。”
陆婠听着这话,心头便是一黯,面上却仍露出温柔笑靥,“是婠婠不懂事,冲撞了表兄了,日后一定谨记。”
“并非表妹过错,不必介怀。”公仪修说罢,略点下头,转身离去。
年后,老太太更加惦念他的婚事,这面又特地派人回离国去接了陆婠来家小住,是何用意,公仪修自然一目了然,但他就是一直未表态。
陆婠低垂着头,正有些黯然地想要离开院子,却听身前轻轻一声,“咦?”
公仪修也听到了这声音,转回身来的时候再不似方才清淡模样,眉眼间也全漾开笑意,“小妹。”
“二哥!”清欢飞扑上前,抓着公仪修的衣袖,好一阵蹦跳和摇晃。然后瞧见他身上的披风,都被她闹腾得有滑落趋势,便伸出手去替他系紧襟前绢带。公仪修十分配合的,微微弯下身子,并向宁颢打了一声招呼。
他瞧见她今次只带了宁颢同来,心头竟莫名产生一种如释重负之感,面上笑意也不自知的更大了几分,倒似有许久未真的如此欢畅了。
清欢瞧着一旁伫立的女子,先还以为是这府中的侍女,可一来觉得面生,二来看穿着打扮又不太像,便目露好奇地看看她,又看看公仪修。
公仪修笑道:“小妹,这是你陆婠表姐,此趟是来我们家中做客的。你这次回来多久,可得好好招待人家。”
清欢立时对那女子笑了一声,“陆婠表姐好。”
陆婠小心藏起心事,也向对方笑道了一句,“妹妹好。”她自是知道眼前二人虽然哥哥妹妹叫得好听,却非是亲生。但公仪修方才那一番好似无意的话语,却已言明对方是主,她是客,亲疏立现了。
陆婠走后,公仪修便带着清欢与宁颢两人,在竹林间散起步来,笑言许多趣事。待瞅着时候差不多了,便携了她们往祖母处去同用早膳,陆婠也在。
老太太见了清欢,立时心肝儿宝贝儿的唤着,把她搂了过去,又搂着宁颢,仔细瞧了一回。待与清欢说话,一张口就是,“遥遥啊……”宁颢先是一怔,然后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好在她一直就是笑呵呵的,老太太也未在意。
待旁人未听见的时候,宁颢凑在清欢耳旁打趣她,“遥遥啊……”
“我就知道你要取笑我。”清欢也跟着失笑,要来拧宁颢的脸。
入夜,清欢独自去寻公仪修。
公仪修先前得了她约,早在房后竹林间,备好茶点相候。
清欢轻捷来到,一笑坐在他的对面,指尖一动,石桌上便多出一架琴匣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