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沉思着道:“香港政府我们没能渗透进去,而香港的安全部门更不好对付,你这次带过去的人手不少,不能直接从官方途径入境,否则一定会被他们盯上......基次郎,你联系在泰国的藤原龙男,让他帮助你从泰国转道偷渡到香港境内去。”
“嗨咿。”伊吹基次郎再次鞠躬应令,转身飞快地离去。
“多么圣洁美丽的天地,不过,这只是虚幻的圣洁而已。”银男人眺望雪白无垠的大地感叹着,眼神逐渐变得狂热而虔诚,慢慢举起双手,神情崇高而肃穆,喃喃道:“只有当摩玛大神神圣的荣光普耀在大地上时,让高贵的大和民族统治世上所有低劣下贱的种族时,彻底净化一切的罪恶与不洁时,这个世界才会成为真正的天国圣地......”
富士山寂然无声地矗立着,莹白如玉的峰顶反射出冰冰凉凉、讥嘲而不屑的寒光,一如一只巨大的白眼,冷冷地,漠然地俯视着这个渺小得可悲的蚁蝼般的卑微身影。
仍旧是同一时刻,非洲西部科特迪沙共和国,浓浓的夜色还笼罩着这片处在濒临几内亚湾的热带大草原上的国土。
科特迪沙共和国的都亚穆苏克罗这时亦沉睡着,既空芜又阴暗,丝毫寻不出日间的半分浮华喧嚣。毫无规划的城区街道杂乱不堪,交错得有如大草原上被刮出的一道道丑恶伤疤。
城中心,几栋光鲜的摩天大厦骄傲地耸立着,犹如搔弄姿尽情炫耀美艳的风流女郎,衬得周围的低矮楼房更显灰暗破败,愈加死气沉沉,仿佛一枚枚病变的畸形肿瘤。
一幢最高的摩天大厦顶层,灯光明亮如昼。
一间宽阔得不可思议,几乎占去半层楼面积的豪华办公室中,一个深目高鼻,气度威严得有如一位国王的金中年男人还在孜孜不倦地处理着政务。
他,正是世上最大恐怖组织圣战军大领,亦是科特迪沙共和国拥有实质权力的国防部长,握掌所有科特迪沙公民生杀大权的独裁者----魔王乔森纳。
“丹尼尔。”沙沙的纸张翻动声中,乔森纳浑厚低沉,充满男性魅力的声音响起。
“在。”一个身着科特迪沙共和国少将军服,体格魁伟如熊,动作却轻捷如豹的黑人男子稳步上前,利落地敬了一个军礼。
“明天一早你去总统府。”乔森纳合上手中的一宗案卷,吩咐道:“请我们的总统先生颁布一道特赦令,免去阿肯部族族长阿契巴德的所有罪责,放他回自己的部落领地。”
丹尼尔黝黑刚硬的面庞上明显地浮现出愕然的神色,但仍然坚定干脆地应道:“是。”
乔森纳儒雅地微笑道:“你可是觉得奇怪么?”
丹尼尔迟疑了一下才应道:“是,大领阁下。”
“丹尼尔,你勇猛有余,但是智谋不足啊。”乔森纳微微叹息着,转过头去道:“桑特,你来给他解释。”
一个眼神阴沉锐利的白人男子从灯光的阴影里悄然站出来,欠了欠身,以呆板沙哑的嗓音道:“是......丹尼尔将军,虽然阿契巴德挑动了这次暴乱,理应判处极刑剐示众,不过叛军的中坚武装力量已经完全被我军剿灭,阿契巴德现在已经不足为患,其残余势力根本无碍大局,不必要再当众处死他,公然激占国民人口总数百分之四十的阿肯部族族民的民愤。况且,我们还可以......”
“可以了。”乔森纳挥手打断他,对丹尼尔和颜悦色道:“这些日子你率军平乱也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等过两天中将衔授下来后再放你大假,让你好好轻松轻松。”
“是,谢大领阁下。”丹尼尔双脚一拼,啪地敬了一个礼,转身大阔步迈出。
等他的身影消失后,乔森纳摇摇头又叹息了一声道:“丹尼尔秉性豪勇,命令他指挥军队冲锋陷阵就行了,政治上的事情也不用让他过多参与进来......桑特,阿契巴德回归他的部落领土之后,你仔细去安排策划一下,尽量做出意外的效果,起码,不能有明显的证据......清楚了吗?”
桑特恭敬欠身道:“是,大领。”
“还有一件事。”乔森纳皱眉道:“前一段时间,科弗利率队去香港执行任务,结果全军覆灭,普通队员也就罢了,但是四个战斗型觉悟者连一个也没能逃离,香港的安全部门应该不会有如此强的能力,我一直怀疑这件事有点蹊跷。嗯,确切地说,我有一种预感......”
乔森纳一直淡定优雅如尊贵君王的面容忽然微微地扭曲起来,眼中透出浓烈之极的凶邪杀气以及刻骨的恨意,仿似在瞬间便遽然化身为残暴恐怖的魔王撒旦,狞然切齿道:“我怀疑,就是那个胆敢背叛组织、背叛真主的异教徒杂种,游子岩,他很有可能藏身在香港,并且在其中破坏了那一次任务。”
桑特脸色微是一变,乔森纳如此大失常态的一面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可见其对游子岩是如何的刻骨仇恨,小心翼翼道:“大领,要不要我带队去香港一趟追杀那个叛徒?”
“不。”乔森纳转眼又冷静下来,否决道:“亚洲地区不在我们的势力分布范围之内,而中国的反恐力量又相当强大,科弗利的事已经给了我们一个沉痛的教训,我们不能再轻举妄动轻率行事。而且,游子岩也不是轻易就可以将之捕杀的人物,要是惊动他再想找出来就非常困难了......桑特,你先选派几个办事机灵,活动能力强的情报人员去香港,侦查出详细情况做好计划准备之后再行动,我绝不容许出现什么意外,明白吗?”
“是,大领。”桑特被乔森纳身上所散出的森浓杀气激得一颤,悚然应命。
此时,香港原本清朗的湛青天幕上,渐渐积起了一层阴郁的乌云,缓缓地蔓延扩散,愈积愈厚,愈积愈浓,逐渐占据了整个天空。
“该死,这见鬼的天气又要变了。”有人郁闷地大声诅咒起老天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