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医理范畴。他所有的表皮层已经完全被烧得裂开,一张皮开肉绽的脸恐怖得象布满了眼睛和鼻孔,分不清真正的眼鼻在哪里,腥乌稠黏的血汁不停从裂口惨红的肌肉中滴渗出来,情景比她所能想象到的最可怖的鬼怪还要更为恶心......她到现在还惊奇自己当时怎么没有吓得晕死过去。
英子当然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一些拥有特殊技能的基因觉悟者,但就算是一个觉悟者,也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形下存活下去。
偏偏阮井还活着,而且神智也很清醒,在让她相信他是阮井并叫她不要送自己去医院后才陷入昏睡状态,此后伤势不见恶化也不见好转,只是昏睡着。
英子就这样悉心照料他到现在,不能说是一直衣不解带,因为其间黎大豪曾秘密地到过这幢房子两次......
一开始,英子很惊惧,也很悲痛,她认为阮井变成这个样子绝对是自己的错,她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一切的生。但后来,她的心情从一丝不苟的精心照料中得到了平定,觉得这是上天对自己的惩罚,她必须接受。甚至有时候她还想,阮井看起来虽然很凄惨,但是他一定不会感到痛苦,就让自己照料他一辈子,在灵魂的煎熬中得到最终的救赎罢。
她正这样想着,门铃忽然响了。
门外站着陌生的一男一女,那个女人的容貌与气质令素不服人的英子都觉得有些自惭形秽,以相当难得的客气姿态询问他们的来意。
男人的语气遣词算是比较礼貌,但腔调却很是平板单调,就象是用机器合成出来的一般毫无感情,脸上而且带着高高在上的神气,让人从心里觉得极不舒服。
不过英子顾不上在意这一点了,因为这个男人说的是:“小姐您好,我是德国亨利生物技术诊断学研究所的技术员桑特,这位是我的同事克弗契娃小姐。很冒昧前来打扰,我们要尽快见到阮井先生,因为他现在极可能迫切需要我们的帮助。”
英子还在消化他话里的含意时,那位克弗契娃小姐已经不请自入。
英子想伸手去阻止她,克弗契娃早抬起右手,拇指和食指的指甲轻轻弹了一下,“哔啵”一声微响后,英子只觉鼻端传来一丝从未嗅过,却又说不出地好闻的异香,登即不省人事。
当她再睁开眼眸时,却赫然觉是阮井将自己唤醒的。
英子能够肯定自己昏迷的时间并不长,但阮井的伤势竟然已绍完全康复痊愈,全身上下找不出一丁点烧伤的痕迹,连原本烧得精光的眉亦复原如昔。
那陌生而神秘的一男一女已经不知所踪。
“英子,你没事吧?”阮井很温柔地问她。
眼前依然是那张熟悉之极的黑瘦面孔,神情亦带着些许讨好的意味,如什么事也未生过一般,没有黎大豪,也没有因奸成孕的孽种......但是他的眼神......英子看着阮井的眼神,突然觉得一阵心悸,整个人象堕入了一个巨大的冰窖,莫名的寒意瞬即渗透了全身的每一分骨髓。
现在是冬天了吗?英子下意识向窗外望去。
窗外阳光漫天,盛夏已然来临,洁白如雪的云絮一层一层,遥远地在碧蓝如洗的苍穹上连绵铺展开去,美丽飘逸得迹乎虚幻。
阮井随着她的目光望向天际,似乎被烈烈散布的强烈阳光刺激,瞳孔微缩,闪过一抹阴邪至极的戾气,久久地眺视那片云海。
此刻,游子岩亦在三万英尺的天空上透过客机的舷窗,安然俯瞰着这片滚滚涌涌、似万马奔腾般无边无际的壮丽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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