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到于此,年轻人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立刻跳了起来:“你不过是一个将死之人,我还怕你不成!”
“哦?”古天不怒反笑,右臂钩住他的衣领,速度之快完全不让人反应,一把提了起来:“是谁告诉你我快死了?那人莫非瞎了不成!”
话闭,直接将其扔飞,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慌乱:“怎么可能,冷前辈可是元骑士的高手,你中了他的毒,怎么可能还有活下来的道理!”
在他眼里,对方应该已经是强弩之末,怎么会这样。古天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没有说话,他能活下来,还得感谢冷婆娘那徒弟。
此刻尉迟武手持守护之盾走了过来,脸上充满了笑意,只不过从他的脚步看得出来,他每一步都走得很沉重!守护之盾是什么,那是一座小铁山,元气师拿着也得费不少的力,更何况死要面子的尉迟贤连元力都不肯使用,自然是重上加重。
“哈哈,想不到小天回复的如此之快,实在非常理可度之!”说着,他连忙将盾牌交给对方,凑近脑袋,轻声说:“你这盾牌也太重了点,你怎么拿动的?”
古天自然不会揭穿,抚摸下盾牌,守护之盾立刻发出嗡鸣。这才对其抱拳鞠躬:“小子不在之日多亏武大叔帮衬,是在感激不尽。”
“行了行了,废话就少说。”尉迟武看着他轻松拿起巨盾,明显被打击得不轻,忙说:“看你家大师姐比试吧,以她地级门徒的实力,对战天级门徒,这一战可不好打啊!”
他目光望向比试台,好在二人都是黄丹门徒,差距不是太悬殊。柴殊一身青衣打扮,手持长剑朝她拱手,没有说话。让她惊奇的是,他这柄剑没有元核,也没有特殊处理,就是一柄普通人用的铁剑。
“你这是什么意思?”
柴殊笑了笑:“隐鹿伪元核一事我一直都知道,却没有办法阻止,柴殊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不失本心。”
从剑锋的保养程度可以看出,这柄铁剑已经有四五年之久。这柴殊是条汉子,宁愿用一柄铁剑,也绝不用自己门派生产出来的那些欺世盗名的东西。
乌芳没有说话,元力疯狂涌入手中宝剑,提剑劈砍。柴殊对这锋利无比的元核之剑并没有感动畏惧,反而很熟练的侧闪,再刺出,哪怕是铁剑,也容不得她不躲。
“小天,你那师姐怎么突然疯了一样,打得完全没有章法,破绽百出。还有那个柴殊,明显的在放水,这究竟在搞什么鬼?”破军连看下去的心思都没有了。
古天笑了笑:“大师姐她是在发泄,这些年隐鹤在隐鹿手里吃的苦头太多了,流的血液太多了,每一个弟子倒下,对她都是一种揪心的痛。作为大师姐,她不能哭,只能用一副冰霜面孔伪装自己。所以破军,你看到的只不过是大师姐的表面罢了。”
尉迟破军有些失神,问道:“每一个隐鹤弟子,都是这样拥护自己的宗门?”
古天毫不犹豫地点头,此刻两人比试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大师姐元力明显地处于弱势,每一次攻击都被对方用剑柄封住关节,然后反手一震尽数挡回。
“你为什么不用剑!你是在瞧不起我吗?”乌芳吼道,她以彻底不能扼住自己的愤怒,对隐鹿整个门派的愤怒。
柴殊一愣:“这场比试胜负已分,你又何必执着,我只是不想伤害你。”
乌芳提剑再劈,被柴殊抬手封住剑路直接打飞。
噗!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襟,她连擦拭都没有,眼中的愤怒不减反增,再次刺去。
噗!她再次被打飞,元力涣散,脚步踉跄,只有眼中那一股不容认输的意志,极为锋利。她提剑,再次刺去!
噗!血已经染红了她的全身,滚在地上,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场外的弟子看着这一幕,眼里已经囚不住泪水。
“大师姐你下来吧!”“对,大师姐咱们不打了……”
他们的声音没有打动乌芳,她双手扶着剑柄,艰难的撑起自己,这一次她没有对柴殊进攻,而是目光看向场外的弟子,大声道:“隐鹤弟子,人可死,但魂,绝不能灭!”
“好!好一个巾帼不让须眉!”尉迟武起身拍手叫好,他再一次被隐鹤弟子的魄力触动,这和门派等级无关。如何判断一个强者,不只是在等级方面,更重要的是他的心是否坚定,意志是否顽强,哪怕是死也不会退缩,而这几点,恰好从隐鹤弟子身上得到了诠释。
大师姐……提剑,冲刺!
噗!血液顺着剑锋湍流!
这一次,她刺中了对方,可是心情怎么也没有预想的痛快:“你……为什么不躲?”
柴殊微笑着拔掉胸口的长剑,再次吐血:“我隐鹿欠你们太多,我知道这偿还不了,可我希望这只是我偿还你的开始。”
他铁剑入鞘,走到了比试台的边缘,突然转身,认真道:“我输了,但我不是输在你手上,我是输给了自己的门派。”
话闭,他再也没有停留,直接穿过隐鹿的观赛席,消失在人群中,就连这群弟子,他也不屑为伍,只留下乌芳失神地站在比试台上,眼神迷茫。
以致裁判的宣判声,弟子的喝彩声,她都没有听见。在这一刻,她的心也被那个远去的男子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