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隐鹿暗室,柴仲单膝跪地,神情冷酷,如果乌芳此时来看一定不敢说这是她认识的柴仲。
因为柴仲手中,正拿着一卷他们隐鹤的成员轴卷,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里标明的是隐鹤高阶弟子的实力记录。
“仲儿,你做得非常不错,两探隐鹤便将他们实力摸得一清二楚,好!很好!”
从黑暗中走出一名如同干尸的男子,眼睛散发着绿芒,只是这绿芒下,如同藏着一把把尖刀,让人不敢直视。他正是隐鹿掌门,柴玺。
柴仲连忙低下头将轴卷双手捧上,道:“这一切都是父亲栽培得好,仲儿只是向父亲大人学了点皮毛罢了,骄傲不得。”
“不骄不躁,不错!隐鹤近年表面虽然没落,可乌正手下几大弟子一个都小瞧不得。”柴玺打开轴卷看了少顷道:“这古天是谁,竟然是地级门徒?”
“父亲,古天这人不简单。表面上门徒都不是,却已经能和孩儿不相伯仲,我怀疑他的实力已经到地级巅峰!我们是不是该……”柴仲禁声,做了个抹脖的手势。
“嗯……做得干净点,这件事别让你哥知道,他那性格太过刚正,今后要坐我的位置还得靠你多协助他。”说罢,柴玺摆手,恢复以往的阴冷。
柴仲神色泠然,磕头道:“谨遵父亲教诲,孩儿告退。”
黑暗永远不会被光明驱散,就如这阳光下的暗室,哪怕丝毫光线也无法普照。可柴仲此刻的神情,比这暗室还阴冷。
他为隐鹿所做这么多,不惜颜面不惜危险试探隐鹤弟子的实力,最后换回来的却是他大哥的上位,凭什么?
柴仲怒道:“大长老所料没错,那老不死的果然想我那废物大哥上位!”
“既然如此,老夫观那小子不错,不如收为己用,倒不失为一颗棋子。”
大长老的声音在旁边传出,却不见他的身影,柴仲摇头:“长老所说之人想必就是古天,此人实力隐晦不清不说,一颗守护隐鹤的心还极为坚定,这等人不可能为我们所用,绝不能让他成长起来,一定要先杀而后快!”
“还有。”柴仲从怀中掏出一只精致的古盒,道:“这粒升境丹给我那废物大哥送去,如今我羽翼未丰,绝对不能让其他人察觉出什么苗头!”
是!
空气如同水面般波动,一只手从中伸出接过盒子,然后又缓慢消失,整个过程竟然没有泄露半点元力,一套隐匿气息的功法练到了极致。
柴仲转身,眼神犀利成快刀般抠挖着暗室,大有你不仁休怪我不义之意。
剑炉这一次罕见得没有敲打的声音,古天盘膝而坐,拳头拖着下巴沉思着,学了这么多年的妖族炼器之道,思想已经根深蒂固,一下子要他使用全新的炼器手法,谈何容易。
“炼器……老头子教的不能用,人族的炼器之道虽有精深,但都被各大家族以及学院掌握,根本不会外漏。别说学,就连看一眼都是痴人说梦。嘶!这可如何是好?”
古天全然没意识到自己忖度之间,已经走出了剑炉,望着背后无穷无尽的大山,也不知老头子抓了什么倒霉元兽。
对了!元兽!
就这一瞬间,他竟然抓住了点,人类为什么向往精深的炼器之道,无论处于守护还是掠夺,都逃不脱战争两个字。
他不相信有什么炼器之道一开始就天下无双,这都是经过无数战争实践得来的。
他没有能力也不可能发动战争,也无法和宗门弟子殊死搏斗,那就只有背后的元兽山脉能满足他!
人生的热血之处在于有了目标就立刻付出行动,古天恰有一腔热血,准备好必要的伤药后给老头子留了一张纸条,将盾牌一拢,护在侧身,走进山脉。
这也是老头子给他灌输的思想,讲究轻装上阵,从来不带多余的东西影响自己。身在山脉,如果连食物都解决不了,还谈什么炼器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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