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看了一眼白玉川和凌桥,将一块黑色的布匹从袖子里取了出来。
白玉川接过,忽然感应到那黑色布匹中,若隐若现的一丝气息。
凌桥也看到了这诡异的一幕,大惊道,“这……这是哪来的?”
“这是幻镜里得来的。”
“幻境……”白玉川拿着那快黑色的布料,便祭出天眼,只见那隐隐约约的暗紫色幻力氤氲在四周,白玉川正要收起灵通,凤启却是一把握住他的手。
赤色的灵力注入白玉川的手,紧接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那暗紫色的幻力在缭绕了几下后,化作一大片红色。
凌桥大惊,“这……这是你们凤族的灵力,可是……为什么,它又是暗紫色的,那可是冥界的幻力……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凤凰,你见到了什么?”白玉川愁着那块布,缓缓抬眸,望向凤启,“是不是……是不是败落的凤支后人?”“什么?凤支后人?他们不是在五百年前的那场天火里都死了么?”凌桥抓着凤启,“喂,你们还知道他们有后人?你和老狐狸都知道,你还瞒着我?”
凤启沉默,白玉川却一把抚掉凌桥的手,“你咋呼什么!”
“凤支一脉,当初因为被梧桐城的长老们知道与外族通婚,而遭到灭顶之灾,而我父亲,那时候正是梧桐城的执行者……其实他也是很赞成梧桐城的这项决定的。凤支那一脉,其实,也是有我母族的血脉的……”说着凤启握着那布条黯然神伤,他的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他幼时的那一晚。
冲天的火光,伴随着响彻天际的惊雷,到处都是火,到处都是哭喊声,还有那个和凤启七分神似,满脸是血,被自己凤启踩在脚下的那个孩子……
那是的凤启,并不知道那晚,自己的父亲会带着人,将自己的姨母家夷为平地,更没想到,躲在草垛后面的自己,能看到父亲亲手将可爱的表弟踩在脚下,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和睦与慈爱,一切都是血腥的,残酷的,他无法理解的……
“那……”凌桥不知该如何开口,倒是白玉川,打算了凤启的思绪。
“所以,你让我们到这里来说话,只因这四周都是玄金石,梧桐城的那帮人探不进来,你是想保护那个人?你见过他了?知道他是谁了?”
“未曾正面,只是,我看到了他的幻力氤氲在那个幻镜里,而且,他似乎注意到了无忧。”
白玉川和凌桥都皱着眉,凌桥急道,“那他的东西里带着冥界的幻力,是不是他为了当年的灭族之恨,投靠了冥界?那他若是注意到无忧,是不是说,冥界玄冥老贼也有份了?!”
“看来这件事,越来越复杂了。只是,适才我去救无忧,若是那幻镜是玄冥所铸,那无忧早就凶多吉少,可是无忧却只是被幻镜所困,并没有性命之忧。”
白玉川道,“那这么说,玄冥并不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你的意思,便是盯上无忧的,是凤支的后人……”忽然白玉川脸色一冷,“凤凰,他对无忧下手,显然已经知道了无忧的幻力,那么他跟着玄冥,却并没有让玄冥知道,那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他想将这幻力为己所用,他要这幻力,你说,还能做什么?!”
凤启脸色煞白,凌桥抢白道,“杀父之仇,灭族之恨……”
“对,没错,他要报复,而且是蓄谋已久的报复,可是凤凰……”白玉川将凤启拉过一边,冷笑道,“可是你却带我们来这密室商量此事,你是想保护他,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农夫与蛇的错误?!”
凤启紧抿着唇,凌桥见白玉川生气,凤启又默认,他便急了,“哎呀,凤凰,你疯了么,你知道不知道,他不仅要害无忧,而且矛头是指向你的!甚至……甚至有可能是整个凤族、灵域都岌岌可危,你居然还……”说着凌桥一摸额头,急的叉着腰,在屋子里来回的走。
“无忧的事,无论凤支的后人如何盘算,我只能尽量将那其余的佛宝汇齐,即便他不下手,难保还有别人,无忧的幻力,始终是个隐患,必须釜底抽薪。”
“那现在有了三样,那剩下的四样……”凌桥望向凤启,凤启沉吟,“剩下的四样,都在梧桐城!”
“你怎么知道?”白玉川拧眉。那地方,本来就是是非之地,能不去则不去,否则,数百年前那一场灭族之战后,凤玦也不会带着整个灵域的人,来到这里暗定落户。
“是!那里都住着人精……嗯,不对,妖精!”凌桥也对那里没什么好感。
往日里,每两百年,去梧桐城参加一次灵域盛会,他都是能躲就躲,能装就装。
最头疼的,就是那里的规矩,还有那些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长老们。
“我自从寻找七色雪莲,增加了灵力,便对着佛宝的感应越来越强烈。”凤启将那三件宝物一一取来,聚在一起,顿时那三件宝物兀自有了感应,分别闪现出自己所特有的灵光。
“几个长老不是说,佛物散落在各处,并不好找么?为何你现在感应到它们在梧桐城,难道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大约……是和凤梧有关的……毕竟,最不想他走出囹圄的人,就是梧桐城的长老们。”
凌桥沉默片刻,道,“那你去,也只能暗叹,不可能直接问他们那!可是,梧桐城不比其他地方,可不是我们轻易就能去调查的……”
“我知道,所以,我必须亲自去,而且,必须做一件大事,掩人耳目……”
说到此,白玉川和凌桥都不可思议的看着凤启,凤启却是眼神笃定……
五日后。
凌桥踏在凌风背上,手搭凉棚,望了一眼前方,只见一巍峨挺拔的雪山矗立在不远处,万里无云,便只有那雪山的山腰处仿佛氤氲着一层剥不开的雾气……
凌桥身后,白玉川落下脚步,小九瞬间一变,恢复Cheng人型,也是立在一块石头上,眺望着不远处的山体。
凌桥也下了凌风的背,朝白玉川走来,“老狐狸,凤凰让我们先行一步。他要在加调戏混乱的灵力,可是这都五日了,眼看着我们都到了皎山脚下,他还不见踪影,这能赶得及么?这平日来,都是需要五日的时光的,我们今晚是在这里等?可是皎山有灵兵巡查啊,我们离得这么近了,会被发现的。”
白玉川看着不远处的皎山不言语。
“等一等吧,他自有他的打算,如此情形,他都知晓,稍安勿躁!”
不多时,夜幕垂垂,白玉川安静的坐在山石上,望着天际的明月,深思。身边,小九化作一个小白狐,蜷着身子,打瞌睡,凌风却是呆愣愣的数着手里的石子,便只有凌桥来来回回的转圈。
“你安静会,看得我眼晕!”白玉川叹了口气。
凌桥咬牙道,“老狐狸,你说,那八件佛宝真的能帮助凤凰进入虚无界,找到凤梧解了无忧身上的幻力?万一凤梧说他也不能,那怎么办?”
“……”白玉川无言以对。
“那个凤梧……你见过么?凤启这么笃定,你说,他到底有什么法子解了幻力?”
凌桥是他们三个之中,年纪最轻的,数资历,当属白玉川,万年之狐。
白玉川心中隐隐不安,现在,探取佛宝只不过是第一步,得到佛宝后,找到凤梧是第二步,且不说凤梧怎么解,就只凭这前两步棋,就已经是风险凶险,更何况,凤梧……他当初为了什么被几大长老联手封印在虚无界里,他是知道的。其实他最担心的的,是解开幻力的办法,只是,这不和能凌桥说。
而经过五日前的事,白玉川还知道,除了这些,还有更麻烦的,那就是凤支的人,他们的目标是凤启?无忧?灵域?亦或者,是佛宝,还有可能,便是六界……
“哎,你发什么呆啊!你说话啊!”凌桥肝火上来了。
白玉川正欲出口,却只觉一阵清风抚来,还未及抬头,便见凤启神采奕奕的从千夜背上下来,极快的速度,就来到了眼前。
“你的灵力终于将之前佛宝的灵力都收为己用了!”白玉川笑面而对。
可他语音未落,便见凤启背后,走出另一个身影。
“瑶光帝姬,怎么……?!”白玉川惊诧。
凌桥走上来,“喂,这……你们俩一起,这是怎么回事?!”
瑶光帝姬朝二人微微一笑,“二位别来无恙!”
凌桥一头雾水,白玉川却凤眸微眯,“凤启,你是不是感应到,那佛宝在岐然长老手中?”
“什么?岐然?那个最硬最臭最古板的老家伙?你确定?”凌桥也看向凤启。
凤启淡淡一笑,“不错!因此,我才请了瑶光帝姬前来,助我一臂之力。因只有她的上古焦尾琴,才可以破除岐然的玄天阵法,进入梧桐城的地心密室。”
“可是……玄天阵法一停,岐然便能知晓,你有把握么?!”
“我计算过,玄天阵打开后,岐然会在一刻钟之内赶来,我们有一刻钟的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