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我开口能言之日,它便已经戴在我的身上。他说,戴着它,我便可以化解身上的……我身上的……”无忧欲言又止,眨巴着硕大的黑瞳,盯着眼前的白玉川。
“事为了你身上的戾气……”白玉川轻叹一声,转身背对着无忧道,“我不能用它救凤主,你快回去!”
听他竟知道自己的事情,无忧已是一惊,又听他却不愿医治凤启,无忧顿时急了。
她推着蛋,晃到白玉川眼前,急道,“我不回去!你们不是需要凤髓,我这里有,你为什么不肯救他?”
白玉川侧眸凝着她,这丫头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
“你依赖这凤髓净化戾气,护住元神,若你将它取下,你可知自己会如何?”
“我不管自己如何,只要能救他便好!”无忧急得直跺脚,也顾不得自己身上愈演愈烈的刺痛感,她恳切的看着白玉川。
“不行!你这会要了你的小命,那这三百年,岂不是白白辜负,你若有个好歹,我如何向他交代!”
片刻静默,二人皆望着榻上虚弱憔悴的人。
“噗通!”蛋壳里的无忧忽的便跪了下来。
“你这是干什么!”白玉川一愣。
“白领主,我……我求你……求你救他,即便用我的命换,我也愿意。只是……”无忧伸手扶着自己的肩,一阵阵刺痛让她有些灵力不济,眼前的事物也有些虚晃,“只是,若我不在了,请你不要……不要告诉他原委,只说清莲池毁,便不见了我的踪影。行么?”
白玉川闻言,只觉心好似被刺痛,他凝着地上异样的无忧。她跪在蛋壳里,稚嫩的脸庞神色祈盼,而她身边氤氲的灵力却是比刚才弱了好些,光晕竟开始散去。
白玉川深叹,这一切,究竟是命运还是宿孽。
“你起来,我可以答应你救他!”白玉川上前,挥出灵力,将无忧的双膝渐渐抬离地面,转手又是一道灵力注入蛋壳之中,无忧顿时觉得疼痛稍缓。
她一边欣喜一边抹泪,“谢谢!白领主我……我往日多有得罪,请你……”
白玉川抬手示意,“不必多言!我答应你用凤髓救他,可我有个条件!”
“什么?”无忧一愣。
白玉川负手立在凤启榻前,“他并无性命之忧,如今用凤髓救他,只不过是为了保住他的真元,如此,他便可恢复七成灵力,以他的修为,那三成,我想假以时日便也可恢复。”
他转身看着呆愣的无忧,“你不必取下凤髓,我只教你一套医治之法,靠你自己将凤髓的灵力渡给他便可。这样也可保住你的小命,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你若想人不知鬼不觉的救他,便只能你出清莲池前来。可你元神不全,若要你出清莲池前来过渡灵力与他,我只怕,你这锥心之痛……”
“没事!我能受得了!”无忧的嘴角倔强一扬,“只要他能有救,我不怕!白领主,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