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写了“通过”两字,这才对窦徳玄说道,“这份奏章的建议不错,孤看就不要再封驳了,今天就呈给父皇吧!”
窦徳玄已经知道这是太子殿下让赵仁吉上的奏章,而作为臣子他已经劝谏过太子了,可太子殿下依然执意要这么做,他知道自己要是再在这封奏章上跟太子殿下唱反调,就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便躬身说道,“既然殿下这么说,老臣照办就是了。”
作为门下省的侍中,窦徳玄要是强硬的封驳了这份奏章,李弘清楚即便自己是太子,可也没办法拿他怎么样。还好窦徳玄不是太宗时期的门下省侍中魏征,不像魏征一样有敢于不怕死的拒绝太宗要求的习惯,因此见窦徳玄不再坚持,而是同意的自己的意见,李弘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做完这件事情,李弘就不准备再看其他的奏章了,他起身对窦徳玄说道,“今日到此为止吧!孤身有点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
见太子只是在赵仁吉的这份奏章上做了批示,而没有再看其他人的奏章,窦徳玄松了一口气。
他虽说是门下省的侍中,又是武后亲信,可毕竟是臣,而李弘是太子,是大唐储君,李弘真要在门下省强行干预他的政务,他的态度也不好太过强硬。
窦徳玄将李弘送出门下省,两人刚走到门口,李弘突然想起了什么,就停住步子向窦徳玄问道,“窦相,刚才说到税收和国库存钱时孤不甚清楚,因此想了解这方面的情况,你看,你能不能派个人将这两年大唐的税收账目送到东宫让孤了解一下呢?”
李弘是故意这么说,他才不想费劲的去了解大唐的税收情况,只是张柬之和李峤要查东西市税收的问题,就需要调阅户部这几年来收取的东西市税收的账目,为了掩人耳目他才这样说的。
因为刚才李弘就提到过大唐的税收和国库的存钱问题,现在他提出要调阅一下户部税收账目,窦徳玄倒是没有多想,而是爽朗的说道,“殿下放心便是,微臣下午就派人将账目送到东宫吧。”
“那就多谢窦相了!”李弘客气的说道,便大步离开了门下省。
待到李弘一离开门下省,窦徳玄匆匆回到书房,快速在一张纸上写了几个字,吩咐一名心腹书吏,将纸送向了大明宫的紫宸殿。
宣政殿,武后正在审阅奏章,突然看到窦徳玄派人送来的纸条,知道李弘今天去门下省视察呈奏之事时眉头微皱,不由的冷哼了一声。可是等她快速的看完纸条上的内容时脸上又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就见她将纸条递给一旁侍奉的内侍张英,语气平淡的说道,“鸿胪寺向住宿在馆内的各国使节收取食宿费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既然是在鸿胪寺,你想折腾,就让你去折腾吧!”
很显然,武后对于李弘今天在门下省没有审阅其他人的奏章,而只是批示鸿胪寺赵仁吉奏章的做法颇为满意。
张英是武后的心腹内侍之一,当初因无子而失宠的王皇后企图以武后击她的情敌萧淑妃,而将武后从感业寺纳入宫中开始他就一直跟随在武后的身边,距今已有十四年了。
因此很多事情武后对他不会隐瞒,而同样他对武后说什么话都装作没听见。他只是恭敬的接过纸条,快步走到火盆旁,将纸条放到里烧完,便又回到了武后身侧。
武后看了一眼重新回到自己身侧的张英,微微沉思了一下,这才开口问道,“昨天,你送女婢到东宫,太子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不过他只是将赵红裙留在了身边,其他婢女都让闫庄给安排到了东宫各处。”张英恭敬的回答道。
“不愧是本宫生的儿子,做事倒是不笨!”武后淡淡的说道,他的语气中听不出是高兴还是愤怒,“这段时间那几家的人又开始不安分了,你让‘秋阁’盯紧点。还有,你们‘秋阁’做事还得要有分寸,本宫忍了他们这么多年,不介意再忍几年。当然,迟早有一天,他们今日所谓,本宫他日定会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
“诺!”张英躬身答道,就快步退出了紫宸殿。
这时,武后没有再继续审阅奏章,而是放下手中的笔走到了紫宸殿门口,她深邃的目光望向麟德殿的方向,略带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之色。而在麟德殿的后殿里,高宗正在跟魏国夫人也就是武后的侄女贺兰敏月莺莺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