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做的很过份,这点要求他也就应了。
陈四维长出一口气,坐下来静了静心,听到屏风后丫环报了一声:“三小姐到。”他未一言,拨动琴弦全身心的投入到曲子中。
在场的人大多都精通音律,陈四维的琴技并不是多么高,但他很擅长用琴表达心声。
一曲终了,陈四维静坐片刻缓缓站起身来,对苏墨一揖:“多有叨扰,这架琴是送与怜英小姐的,至于她收与不收,如何处置都不关我事。”
说罢转身就走,苏怜英听曲子听得心潮澎湃,见他要走,她一急便从屏风后冲了出来。
“秉之1苏怜英一声急呼,陈四维的身子一顿,他转过身来正好跟苏怜英四目相对。
苏怜英果然生得天姿国色,人比画中娇。陈四维一时愣在当地,徐平悄悄的碰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来,收敛起放肆的目光。
“爹1苏怜英忍不住两行长泪:“婚约既定,岂能改更?今天你若执意,休怪女儿不孝了。”
说着苏怜英掏出一柄剪刀,扯散了头,张开剪刀就要落。
“胡闹1苏墨没想到陈四维一曲子把个乖巧听话的女儿变成了魔头,居然敢从屏风后面跑出来,还敢跟自己叫板。“还不把小姐带下去1
苏怜英用剪刀抵着自己洁净白晰的脖子,吓得下人们没有一个敢向前的。
苏墨也不想闹出人命来,只要放下架子,说起了软话:“英儿,你怎么这么执拗?为父怎样嘱咐于你,你都忘了吗?陈四维已经不是世子了,他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跻身仕林了,你懂不懂?”
“你就是认准了宋云峰比我前途,所以才逼着怜英小姐改嫁的,是吧?”陈四维毫不客气的直指病根。
苏墨也毫不含糊的承认了下来:“没错,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自己落魄了,怨不得别人。”
陈四维微微点了点头,笑着看向苏怜英:“小姐你不必如此,今日之事都是因我而起,理该因我而消。”
陈四维转过头对苏墨说道:“三年,三年之后我要么富甲一方,要么紫袍金带,我若做不到,任凭三小姐改嫁。”
一个赤手空拳的人拿什么保证自己的前途?谁会傻到相信他的‘豪言壮语’?苏墨凭什么要等他三年?
这三年的机会,他有资格能够得到?
的确,陈四维什么都拿不出来,但是苏怜英能,她能拿出命来。苏墨看到苏怜英手里的剪刀寒光逼人,粉.嫩的脖颈都出现了深深的一个坑,隐隐有着血色。
什么也没有女儿的命重要,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于是顺手推舟的答应了陈四维。
苏怜英送给陈四维一根白玉簪,陈四维当即换下了头上的簪。苏怜英送陈四维到府门口,没有别的话,只说了一句:“秉之,我等你,一辈子。”
“怜英”陈四维看着苏怜英,坚定的眼神像一颗定心丸。“我给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