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深脑子里乱麻麻的,像是被丢进冰窖里似的冷。
上次有这样的感受时,还是征战了大半个月,拖着疲倦不堪的身躯回到雅兹,却看见满城废墟的时候。
他有很多问题想问,甚至想掐着面前满脸惊慌的人的脖子,质问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却又被噎在嗓子眼里,哽得发酸发痛,都没挤出一句话来。
“哥哥…你听我解释一下!不是你听到的那样……!”季岭慌慌张张的,眼尾倏地就红了。
“不用。”
虞秋深低下头,掌心蜷缩了下,深呼吸后低声问,“所以,是为了报复我,才来加我好友,和我说那些话?”
“……”
季岭哑然无声。
很显然,虞秋深听完了全过程,他现在再怎么辩驳也于事无补。
“是…为了报复你。”季岭声音有些颤抖,慌张地抬脸,眼里满是赤忱,“可是后来是真的喜欢,没有在骗你了,真的没有!”
报复……?虞秋深想了片刻,终于想起来是哪件事。
“是因为发烧请假的那件事吗?”虞秋深平静地开口问。
季岭僵持了片刻,还是点头,“我错了,真的,我已经知道错了!我后来不是因为那件事才继续和你聊天的……是因为喜欢你。”
哪怕季岭再怎么解释,虞秋深也没有再说话。
他偏着脸,眼神似乎在看窗外,呼吸沉重又短促,胸膛随之剧烈起伏,却又一言不发的,沉默得让季岭的心如同跌落冰窖。
“季岭。”
虞秋深哑着嗓子,眸子都变得有些苍悴,“在擂台休息室的时候,我问你是不是因为喜欢,你告诉我说是。”
“当时我想尽管你骗了我,我也认了,至少是真心。”
他长仰片刻,指节之际咔咔作响,还是没忍住抬手掐着季岭的脖子,把人抵在梳妆台上,语气里翻滚着强烈的怒意,“你说不是骗我,是真心实意的,季岭,玩弄我让你觉得很有乐趣是吗?”
虞秋深的手指骨节分明,温度凉得吓人,从前季岭偷偷看过很多次,没想到第一次这样触碰,居然是以这样的场面。
他被掐得呼吸不畅,半张脸连带眼尾都红彤彤的。
“没有玩弄你,真的,虞秋深。”
季岭泪眼汪汪地看着他,这委屈得不行的模样,虞秋深甚至觉得是自己欺负了他。
他慢慢松开手,退开半米。
是了。
像季岭这样原本就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娇贵玩意儿,会觉得委屈是很正常的,因为没有吃过苦头,以至于欺骗别人被揭穿时也会觉得委屈。
或许他和季岭根本就不适合,这段荒唐开始的感情本就走到了强弩之末的地步。
“季岭。”虞秋深把花随手丢到梳妆台上,红着眼看着他,语气有些累,“算了。“
“算、算了是什么意思?”
季岭脑袋里倏地空了一片。
他后知后觉地拉住虞秋深的衣摆,眼泪像是掉线珠子似的落,“算了是什么意思?虞秋深,你说清楚,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都不愿意听我解释一句就说算了?”
“不合适,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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