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恍惚间,季岭感觉到虞秋深在颤抖,从胸腔里遏制不住,连声线都被感染地又低又哑,“我的岭崽……我只有你一个人了,别骗我…也别让我伤心。”
难以忽视的尖锐已经抵在他的皮肤上,像是难以制衡的武器一般蓄势待发。
季岭不合时宜地想起周舒的一句话。
——心疼男人倒霉八辈子。
看来他剩下七辈子都已经被预定好了,连阎王爷的生死簿上他的名字后边儿说不定都标注上了超前点播。
浑浑噩噩想了一通不着边际的东西,虞秋深抱紧他的瞬间,季岭还是没忍住倒吸一口凉气。
他眼尾含着点泪迹,眼神里若有若无地无声控诉。
“不哭不哭…”虞秋深笨拙地哄着怀里的人,从发旋摸到耳根子,简直想把季岭揉进身体血液里,“以后不这样了,好不好?一定是我技术太差了,下次我找柏尧学习一下。”
“……”季岭又痛又气,“你不许找他学,他会个屁!都是他教坏的。”
“那不学了。”虞秋深哄着人,很轻地把他眼尾的泪珠亲掉,“岭崽有泪痣,好可爱。”
他眼尾的小泪痣长得不明显,是淡褐色的,很微小的一颗,时常被睫毛遮挡住,很难看出来是颗小痣。
季岭稍微消了消气,抿着唇嘴硬:“这么久才发现我有泪痣,是不是没有好好看我?”
“有好好看。”
虞秋深晃眼看见季岭脖子上的红绳,伸手把它勾出来,“岭崽戴在身上呢?”
“……”
季岭每次看见这个玉佩都会后怕,头悬梁锥刺股似的,日日夜夜提醒他,他欠着虞秋深的,得好好补偿他。
“你给的,想戴在身上。”季岭抬头,认真地看着虞秋深。
干净的眼睛,哪怕蒙了层雾气也挡不住的热忱。
虞秋深想起了小丸,时隔几年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小丸了,都快记不得小狗身上哪里有斑块,哪只爪垫是什么色。
但这一瞬的季岭,很像小丸。
从前他坐在家门前乘凉时,小丸也会这样乖乖地坐在小板凳边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仿佛他身上挂着个无形的肉丸子,引得那根热情的狗尾巴摇个没完没了。
摇够了还要哼唧两声,生怕虞秋深注意不到它的热情。
和季岭的模样如出一辙,只不过季岭的尾巴毛更柔顺,是一只很精致的小狗。
“戴着吧。”虞秋深摸着他胸前的玉,上面还有季岭的温度,“这是哥哥给你打的印记,似乎大家怕小狗走丢,都会给它脖子上戴一块小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