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一身做工精致的深衣,但凑近看,料子却有些破旧。
繁复的发髻上插满了金金玉玉的钗环,一眼看去,有种很吵很闹的感觉。
此时她打量着不远处高大巍峨的城门和城门处车水马龙的景象,虽心里被震慑到了,但表面还是故作不屑道。
“看来京城也不怎么样嘛,跟我们安陵的城门也差不多......”
但话一落,她身旁的侍女却忍不住道。
“可是夫人,奴婢觉得京城的城门明明比安陵的高大许多,而且我们还没进城去咧!”
“城里肯定更繁华!”
那妇人见侍女拆她的台,一双化得又细又长的眉顿时往下压,衬得她的眉目更加刻薄。
她伸手一把拧住侍女的耳朵,开口骂道。
“你个没心肝的小蹄子,我说话的时候,你插什么嘴,不知道做一个哑巴吗!”
侍女不防一下被拧住耳朵,她眼睛顿时沁出泪水,手忍不住朝拧疼了的耳朵探去,一边哭哭啼啼一边求饶道。
“夫人饶命啊,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嘴贱,求夫人放过奴婢吧......”
马车里的动静惊扰了前方骑马的郎君,只见他往后望了一眼,却见自己母亲又开始当众打骂奴婢,心里既感到无奈又感到些许羞耻。
他立马调转马头,驭马走到马车旁,皱眉劝道。
“母亲,你收敛一下,现在是外面,又不是在家里,你这副模样,小心别人看了笑话。”
听到儿子的话,妇人立刻松了手,她瞪了眼捂着耳朵远离她的侍女,随后转头看向儿子,脸上凶恶的表情已然不见,只剩亲切温和的笑容。
“二郎,你怎么来了?”
被叫二郎的青年仍皱着眉,看着母亲的笑脸,声音藏着淡淡的嫌弃。
“还不是母亲弄得动静太大!”
妇人听了,忙对儿子道歉道,“是母亲的错,母亲不会再这样了,二郎你不要怪母亲......”
青年有些不耐摆摆手,道。
“行了,母亲你记得,我们既到了京城,就得小心谨慎点,免得不小心冲撞了什么贵人!”
妇人连连点头,脸上仍笑着,“我知道的二郎,你放心!”
青年见此嗯了一声,他侧目望了眼行进缓慢的队伍,对母亲嘱咐道。
“母亲你再耐心等等,估计再过不久就会到我们了......”
“等进了城,我们先去找房子,安置下来后再找个时间拜访薛家......”
听此,妇人眼珠转了下,但看着儿子拧起的眉峰,又将涌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
这日下值回府,薛淮云已累得恨不得就地躺下。
今日除了宿卫宫城外,他们还被派去帮大理寺抓人,最后人抓到了,他也累得够呛。
薛淮云半睁着眼,慢吞吞走在回自己院子的路上,穿过前面那道月洞门,他便可以回房间好好休息了。
不过,看着前面绿影白墙,他突然发现有一道粉色的影子正朝自己跑来,一边跑那影子还一边喊着。
“六郎君,你终于回来了,奴婢等了你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