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
这是他最担忧的事情。
“三个月,到现在看不出查不出,而且身体看起来好好的,并没有什么损伤……”
苗老絮絮叨叨的往前推。
“推出来的结果,能对应上的,都千千万万种。”
他摇了摇头:“有些困难。”
陆凉川垂眸。
苗老的医术毋庸置疑。
他的判断不会错。
三个月前,谁会给宋弗下毒?
宋立衡?李元齐?李元漼?宋雨薇?宋雨薇的母亲朱姨娘?
知道是谁的手笔,或许就能从目的推测出来结果。
陆凉川在脑中把这些事情想了一遍。
但是对于具体事件和嫌疑人,他不敢轻易下定论。
关于宋弗的事情,他小心小心再小心谨慎谨慎再谨慎,就是怕一个不好,出了差错。
好在,确定了一个时间,也算很有用的信息。
陆凉川看了看苗老,开口道:
“你医术高超,想想办法,无论如何我也要治好她,不惜任何代价。”
原本苗老听到陆凉川头一回亲口夸他医术高超,心里还得瑟着想要揶揄陆凉川一下,但一听他后面跟着的话,又歇了心思。
挥了挥手:
“罢了罢了,老头我想想办法,若论试毒,没有什么东西比冰蟾蜍更好。
“但是,现在大夏天的,去哪寻冰蟾蜍。
“冰蟾蜍夏天都冬眠着,很难活在炎热地区,得去北境常年雪山,找一只冰养着,一路运到京城,到时候试一试没准就能确定大概的范围。”
陆凉川对苗老行了一礼:“如此,就拜托苗老了。”
苗老看向陆凉川,抬手捏了捏鼻子,很是不习惯陆凉川这般恭敬的模样:
“行了行了,别整这些装模作样的,我看着有些慎得慌。
“就这样吧,老头子答应你了,肯定会帮你想办法。
“我去北境一趟,到时候无论你还在北境,还是在京城,老头我都保证把冰蟾蜍送到小丫头面前来。”
陆凉川:“多谢。”
苗老却是摇了摇头,语气郑重:
“你别急着谢,我先告诉你,让你心里有个底。
“这毒确定在,而又面上毫无反应,根本不大看得出来,那这毒一定不普通,怕是结果不会太好,你要有心理准备。
“这世上有许多毒都无解,哪怕知道了,若是无解,怕是更绝望。”
陆凉川顿了顿,才应道:“我知道了,无论如何,我要知道真相。
“你别告诉他,免得她伤怀担忧。”
苗老原本还想啧啧啧几声,但一抬头看到陆凉川脸上凝重的表情,又把话吞进了肚子里。
这有些男子啊,不碰情的时候潇洒肆意,一旦碰到了感情,无论鲜花着锦还是烈火烹油,都是要一条道走到黑的。
陆凉川从侧门出了屋子,苗老跟在后头,往外头而去。
苗老看着陆凉川的背影,几不可见的叹息了一声。
他之前看的时候,就十分诧异。
对于疑难杂症,他是最感兴趣的。
他心中有些大概的猜测,只是昨夜想到这里的时候,还有一点想不通。
小丫头曾已嫁为人妇,若他想的没错,应该已经开始出现症状了才对。
但她身上,一点症状都没有出现,他今日主要确认的,还有另外一件事:
小丫头是否还是处子之身。
答案是“是”。
如此就解释了,为什么毒性没有显现出来。
他也希望是他想错了,这世上有同一种反应的也不止那一种。
便得靠冰蟾蜍来确定了。
他去北境,找冰蟾蜍是其次,主要找药材。
知道了是什么,没有药来解,也是无用。
出了济生堂的大门,苗老坐上陆凉川的马车。
陆凉川闭上眼睛,脑中想着的是:
三个月前,宋弗中毒。
三个月前,宋弗大婚。
三个月前,宋弗来找他。
这三件事,有没有关联。
或者,有没有可能,宋弗知道……
他睁开眼睛,看着老神在在的苗老,问道:
“你昨天说,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刚刚说,结果不会太好。你是不是有大概猜测。”
苗老眼珠子转了一圈:
“哪有,没有。”
说着,对上陆凉川定定的目光,五官皱在一处:
“行行行,我说我说,你看你这人,这么急切做什么。
“知道是什么,没有解药,还不是白搭。”
陆凉川深吸了一口气:“说。”
苗老看陆凉川这副凝重模样,吓得咽了一口唾沫,
“哎呀,这不是本长辈想对你这种晚辈关爱一二吗?都不给我机会。我还想着以后去了地下对你父皇好交代呢,真是,一点都不关爱一下老人……”
看陆凉川没了耐心,苗老赶紧回到正题:
“呐,这是你自己要问的啊,扎耳挠腮睡不着可不要怪我。
“像小丫头这种情况,中的毒有三种可能。
“第一种:秋刃,顾名思义,只要中毒,就活不过秋分,中毒之初能看出来,前一个月可解,过了一个月,就没办法了,死状惨烈。这种毒,出现在百年前,一个名门望族,继母毒害嫡子的事件。
“第二种:石榴汤,一般用在女子身上。石榴多子多福,石榴化汤,灭绝子嗣的意思。这种毒,一般出现在后宅争斗中。中了这种毒,一生无子嗣,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容貌会发生改变,会越来越丑。无解。
“第三种:欢颜暮,无解。……”
苗老把三种毒都详细介绍了一番。
陆凉川听着,垂在袖子里的手攥得死紧,耳下脖颈处,青筋暴起。
宋立衡虽然跟宋弗关系不好,但宋弗死了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李元齐也是如此,李元齐让宋弗嫁入太子府,就是为了利用宋弗,宋弗死了对他也没有好处。
如果用秋刃,应该下在李元漼身上才是,但是秋刃能查出来,而且前一个月可解。
所以不会是秋刃。
也不会是宋雨薇和朱氏有动机的石榴汤,宋弗的容貌没有变化。
那就只剩下一个:
欢颜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