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被围得水泄不通。
每一个涉事的人,都有人仔仔细细的用不同的方法和角度轮番审问,不放过一丝一毫的消息。
审了整整一夜,太子府人心惶惶。
经过,查出了线索和证据。
到次日早上,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便把案子的信息整理好。
早朝过后,约巳时的时间,大理寺卿林望甫和刑部尚书,一起进了宫,禀报事情的进展。
皇帝听完禀报,随意翻了翻证据,并没有仔细看,而是看着底下跪着的二人,缓缓出声:
“齐王府。”
他知道几位皇子之间,有些争斗,但是这些争斗,最近实在太密集了一些。
是谁,等不及了?
又是谁?如此推波助澜。
林望甫低头拱手,脸上没有半点情绪,一副查到什么就是什么的态度,对着皇帝说道:
“皇上,所查出的证据皆在这里。
“负责太子府昙香院的一名丫鬟有很大嫌疑。她和齐王府的一名小厮相识,二人隔三差五会见面。
“双方家中生活也比较富足,按照他们自己的月银是绝对达不到这个水准的。
“让太子侧妃中毒的其中一味药,名霜柳,霜柳容易招蚂蚁,在二人屋中都找到了毒药的残留。”
“微臣询问的时候,两方说的都很合理,但是一些细节却对不上,要么其中一人撒谎,要么两方都撒了谎。
“太子侧妃院中的这个丫鬟,除了能拿到毒药,而且她在厨房中做活,有机会可以下药。
“该丫鬟的衣服上,也有霜柳的痕迹。经过微臣和刑部的问询,双方都已经承认了。所有的线索指向,都指向齐王府。
“证据都在一起,请皇上明察。”
林望甫言简意赅的说完,便低着头,不再言语。
皇帝看向刑部尚书,刑部尚书有所补充,其他的说辞和林望甫说的不差多少。
皇帝脸上的表情,变化莫测。
“这些证据,太子知道吗?”
林望甫回答:“回皇上的话,还没有告诉太子殿下,微臣二人先进宫禀报的。”
皇帝似乎是想了好一会儿,看向林望甫,开口道:
“把这些东西交给太子,让他去一趟齐王府。”
林望甫垂眸:“是。”
皇帝又道:“若太子不懂如何处理,可和晋王一起去。”
“是。”
太子府,栖风院。
宋弗听完来报,面色沉思。
“皇帝真的是如此说的?若太子不懂如何处理,便和晋王一同前去?”
流苏:“是,林大人听出来皇帝另有深意,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便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叙述了一遍。”
宋弗:“皇上已经动了要彻底放弃太子的心思了。”
皇帝知道太子的能力,让他自己去齐王府,必定一无所获。
而太子向来听话,他若说可以找晋王,太子必定会去请。
皇帝这是在借太子的手,让晋王和齐王直接正面对上。
皇帝心中大约知道这件事是谁做的,便想要趁此机会改变局面。
流苏:“娘娘,我们可要做些什么?”
宋弗:“不必,皇帝如此安排,倒是与我们的计划相符,算是正中下怀。”
“是。”
这一次事件,太子侧妃有孕却在太子府被人陷害,太子却毫无办法,更没有半点拿得出手的决策。
一味的向外求,完全看不到他的能力,而态度实在一言难尽。
如此作为,无论太子是良善还是懦弱,这样的人作为一国之君,显然是不够格的。
皇帝一直对太子都并不太满意,留着他,不过是平衡各方关系,算是给太子机会,也给另外两方足够成长的时间,毕竟,有竞争,水才能活。
但最近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似乎有些收不住的势头。他若再不出手干预,还不知道事情最后会往哪个方向发展。
现在,皇帝是明目张胆的要舍弃太子,给另外两位机会了,只看他们谁能抓得住。
宋弗是很希望李元晋能赢的。
但是,眼下的局面,李元晋的赢面不大,很大可能她最后对上的,还是李元齐。
宋弗并不怕,只是心中有些膈应的慌。
只看事情最后如何发展了。
今儿五月初四,时间对于她来说,每一日都很重要,每一日她都希望,进度能往前多走一点。
自己能多做一些。
太子府,乐施院。
书房中,太子坐于首位。
一旁几个幕僚,大家一起看向刚刚进来的林望甫。
当听到说证据指向齐王府的时候,李元漼一拍椅背,恨得牙痒痒:
“果然是他,被禁足关起来都不安分。”
一旁的幕僚纷纷附和:
“齐王实在欺人太甚。”
“这可是太子府,毫无尊卑。”
“太子殿下,属下这就去安排御史,明日参他一本。”
“是,这件事绝对不能不了了之。”
“齐王府真的半点也没有把太子府放在眼里,岂有此理。”
太子府的幕僚大多迂腐文人,以为太子正统便高人一等,企图用礼法来约束控诉对方。
林望甫扫了一眼,垂下了眼眸。
当初太子妃上门,他居然会以为太子妃是给太子当说客。
这样的太子和太子门客,他都看不过眼,何况太子妃。
那么,太子妃真正为的人……是谁?
李元漼听着幕僚们的话,越说心中越愤怒:
“林大人,父皇如何说的?这件事如何处置?这一回那么大的事,杀人偿命,齐王不死也得脱层皮,绝对逃不掉。”
林望甫低头,把御书房中皇帝的话说了一遍。
李元漼听完林望甫的话,有些不明所以:
“林大人,父皇,这是何意?”
林望甫:“太子殿下,圣意难测,这个微臣也不敢胡乱猜测。”
李元漼又看向幕僚。
此时,有些幕僚已经警醒的觉得有事要发生。
心中的想法是万万都不敢说的,也怕自己会错了意。
只是已经感觉到大事不妙,开始琢磨着,该如何找个机会离开太子府,以求保命。
有些幕僚没看出来,只按照皇帝的表面意思去理解:
“太子殿下,这件事只看殿下是想只身往前,还是叫上晋王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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