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幕僚:“还没有,估计最晚明日,就会收到了。”
李元齐没有发表意见,这件事他总觉得信息有点不对。
边境太远,他一时半会也不能得到各种信息来拼凑真相。
幕僚见李元齐不说话,开口道:
“王爷,从大战中的消息来看,可见这位副将是个人才。
“上回我们收到的消息说情势如何严峻,但是被这位副将轻而易举的就解决了,有的人是天生的将才,王爷,无论如何,把此人收入麾下,绝对没有坏处。”
“是啊王爷,我们要不要去一封信,特地交代。”
李元齐想了想,点点头。
“信确实要写,也确实要交代。
“不过,本王以为,军中出了这么个将才,李元晋也会想要将此人收入麾下才是。
“本王好歹有个吴勇,他除了军师,手下没有一个可拿得出手的将领。
“这会,他收人的心思一定比本王更迫切。本王以为,他绝对不会放过。”
众人听着这话,面色一下凝重起来。
“王爷说得是,那我们……就放弃吗?”
李元齐:“放弃?不可能的。”
“本王只是不和他走同一条路。
“你们去查查谢将军家里的资料,先跟他的父母兄弟联系上,再由他的父母兄弟去说服他,一定比我们去的效果更好。
“像这样的大家子弟,家族的人说的话比我们更有分量。如此,我们对比于李元晋直接去说服他,胜算要更高。”
幕僚:“若晋王也派人去范阳呢?”
李元齐摇头:“本王从知道消息就盯着,现在没有消息传来,说明他和我们走的不是一条路。”
幕僚:“是,王爷高明。
“属下这就去查阅范阳那边的消息,我们在那边也有人,应该很快就能联系上。”
李元齐:“嗯,尽快,我们和李元晋抢人,不能落了下风。”
“是。”
太子府,栖风院。
这几日天大晴,这会还没到午时,日头便有些火辣辣的。
宋弗早上去看过李元漼,刚回来不久,便收到了边境来的消息。
玉珠会意,去门口守着。
宋弗回了屋,在窗前坐下,打开了火漆。
看完信,宋弗把信给了流苏。
流苏看完,又把自己这边收到的其他消息全部禀报完,才道:
“娘娘,如今军师死了,晋王一定会怀疑齐王的人动手,谢将军表面上投靠了晋王,等消息传回京中,晋王一定会为军师报仇。
宋弗:“报仇不存在,不过是咽不下这口气而已,军师一死,吴勇必死无疑。”
流苏:“如此的话,边境的兵权是不是就会落在谢大人手上?”
宋弗想了想,摇头:
“谢启虽有功绩,但才出现在人前,皇帝不大可能,把十万大军如此轻易交到他的手上,最有可能的……”
宋弗推断出什么,心头一惊。
最有可能的是,皇帝会把大军交到秦家人手中。
秦家一直都是西北大军的将领,不过当初被人陷害才回了京,而这一次晋王贪污案中,也被牵连,去了流放地。
皇帝心知肚明秦家的衷心。
不过是为了他心中那一丁点可怜的恐惧,害怕秦家功高盖主,才着手对付了秦家。
大魏武将缺失,仗着边境兵力足,有恃无恐。
虽然朝廷花了力气培养武将,却再难出一个帅将大才。
若是边境安宁,可能会从下提拔一个或者从兵部调派一个去守边境。
但若是边境有事,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秦家是最可能的人选。
宋弗压低声音,对流苏吩咐:
“你下去安排,今夜我要避人耳目,去一趟秦家。”
入夜。
宋弗换了一身丫鬟服饰,悄悄的出了栖风院,绕了好几个圈,从太子府的侧门出去。
等走过了几条巷子,才上了一辆从后面跟上来的马车。
马车走到了京城繁华的夜市上,在夜市上,几辆马车交手而过,宋弗如此倒了好几趟的马车,这才从秦府的小门进去,直奔老夫人的院子。
老夫人在下午收到信时便面色凝重。
在府中等着宋弗来。
这会见宋弗如此打扮,深夜避人耳目的来见她,心知怕是大事不妙。
宋弗在老夫人的院中,待了约莫半个时辰,才悄悄坐着马车离开。
又在长街上倒了几辆马车,回到了太子府。
皇帝用秦家是趋势,若真用了秦家,秦家女眷就是皇帝手上的把柄。
若秦家还是同往常一样,自然没什么可怕的。
但眼下陆凉川在边境,陆凉川要依靠边境起事,皇帝定然会要秦家对付陆凉川。
这不是她愿意看到的局面。
那便只有一个办法,送走秦家女眷。
秦家女眷现在走得掉,只是一旦皇帝重用秦家,也依然会把秦家女眷都找回来。
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京城出事。
让秦家女眷,“死”在京城。
如此,既能保得秦家女眷平安,又不会打草惊蛇。
只是秦府向来与人交好,不与人交恶。除了几个政敌,没有什么仇人。
现在秦家倒台,那些政敌没道理对秦家女眷出手,所以哪怕设计他们,也会显得不合理。
宋弗想了一圈,只想到了一个人。
前广平侯府夫人蒋氏。
广平侯府因为牵连进晋王贪污案,男丁被判了斩立决,女眷全部入奴籍,永世不得出奴籍。
现在蒋氏就在教司坊,做些打杂的事情。
广平侯府出了事,蒋氏对秦司弦恨之入骨,认为是秦家带来的祸端。
她若有机会,一定会害秦家。
在动机上,也才最说得过去。
蒋氏作恶多端,死不足惜,宋弗要想的是,如何让这一切看起来合情合理。
兜兜装转,还是走了这一步。
秦家,终究不能置身事外独善其身。
这一次,她被迫替秦家选择了陆凉川,也不知道舅舅和表哥他们会不会怪她。
没办法了,她没有别的选择。
若他们要怪,如何她都受着……
宋弗脑中琢磨事情,睡不着,直到月上柳梢头,才迷迷糊糊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