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爱妃言之有理,那眼下,我们应当如何?”
宋弗:“让他们去查,等他们查到了确凿的证据再说。
“若查不到,那一切都是猜测和怀疑,当不得真。”
李元漼不解:“那就让这些莫须有的传言,坏了本宫的名声?”
宋弗:“太子殿下,一点名声并不重要。
“齐王晋王,哪个不是被人说过来的,你看他们谁介意了这个东西。
“就连当今皇上,曾经也不少人说,但是现在,谁敢。
“名声这种东西,可以靠自己挣回来,不必计较一时的得失,坏了大事。”
听着宋弗的话,李元漼脸上的焦急一下子散了个干净。
“那,若是他们真找到了,什么所谓的证据,那本宫该如何?”
宋弗:“那太子殿下那个时候再去宫中喊冤也不迟,现在莫先自乱了阵脚。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但假的就是假的,陷害就是陷害。想来皇上一定能看出事情的真相。”
李元漼:“但,若父皇也被奸人蒙蔽,认为本宫有罪呢?”
宋弗:“那就是皇上真的要太子殿下死,无论太子殿下有没有罪,太子府都只有死路一条。”
李元漼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宋弗是什么意思。
皇帝并不昏庸,反而很精明。
肯定不会看不出来,这是有人要陷害他。
若皇帝愿意相信他,如何都能证明他的清白。若皇帝不相信,那他做什么都是徒劳。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朝廷向来如此。
李元漼有些慌了,这些道理他向来明白,但是当真正自己在事里,又听到这些话,感觉完全不同。
今日的宋弗,太过犀利。
连这种话都敢说。
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那依爱妃所言,本宫应当如何?”
宋弗:“静观其变,什么都别做。”
宋弗说完,把手中宋立衡的信递了过来。
李元漼面色狐疑,把信接了过来。
等看完信之后,脸色那叫一个不好,
质问宋弗:“丞相这是什么意思?不来?”
宋弗看李元漼生气,面不改色。
“父亲如何想的,我也不知道,不过他不来,自然有他的理由。”
李元漼感觉到了自己被冒犯,不被尊重,面色更不好看。
“什么借口理由,自己的女儿在牢里关着。本宫眼下这种境地,他居然来见一面都不肯。
“就算不来,竟然也没有提供只言片语的建议。”
李元漼语气愤愤。
等说完,压低声音嘟囔了一句:“这个老狐狸。”
心中却道:眼下还有用他的时日,等有一日,丞相府无用,本宫绝对要他好看。
他看着宋弗,想到宋立衡的信,不想给宋弗好脸色。
但是一想到眼下不是跟丞相府撕破脸皮的时候,还是换了态度。
对着宋弗艰难的做出了一个笑容:
“本宫知道了,爱妃回去吧。”
宋弗起身:“臣妾告退。”
李元漼心里想着事,没有发现,宋弗这一回来见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行礼。
出了乐施院的门,流苏想问些什么,但是看宋弗的脸色,也不敢开口。
静静的在一侧跟着。
宋弗:“让夏鸢去乐施院吧,看着李元漼,别让他多事。”
“是。”
回到栖风院,林望甫送来了秘信。
宋弗让流苏回了消息。
“无论查到什么,一切如实禀报,不过下午再入宫。”
流苏明白宋弗的意思。
等今日饰品的事情爆出来,水便更浑了。
娘娘既然后面要坐实齐王的罪,那么眼下太子的罪便是暂时的。
把时间错开,会更容易引人遐想,从而给太子府一些喘息的机会。
宋弗吃了一口点心,又叫来了流苏。
在她耳边低语了一阵。
“把这个消息,告诉京兆尹府衙大人王桨。”
流苏:“娘娘……这般,是威胁。”
宋弗又喝了一杯茶:“是,就是威胁。”
流苏愣了一下:“这药,是不是下得太猛了些。”
宋弗:“对于墙头草,不下猛药不站队,我就是要逼他就范。”
“是。”流苏低头应下。
心道:娘娘和公子也不知道是谁学了谁,连手段都差不离多少。
公子还稍微迂回一下,放长线钓大鱼。
娘娘相当简单粗暴。
宋弗想到什么又问道:
“范阳储瑛,还有多长时间进京?”
储瑛,是范阳有名的道士。
前世被李元齐招了入宫,求仙问药那一套,深得皇帝的信任。
后面夺嫡大战爆发,他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她对储瑛有一定的了解,上一世,李元齐对他用了什么手段,她也一清二楚,这一回只要如法炮制,储瑛便一定会听话。
上个月,盛家薛家出事后,她和陆凉川在晚意楼见了一面。
她特意提醒了这件事。
按照陆凉川的行事手段,现在应该有眉目了。
流苏:“这个奴婢一会儿去问问,上回听公子那边的人说,人已经找到了。”
宋弗:“嗯,去吧。”
流苏出门,大概一个时辰后回来的。
向宋弗汇报情况。
“娘娘,王桨那边表态了,愿意追随娘娘。”
宋弗:“嗯,很好。
“他欠着有些债,替他还了吧,用人总是要先礼后兵的。”
“是。”
流苏:“范阳的储瑛已经进京了。
“公子的意思是,借由晋王的手把人送进宫。如此在宫中,馨贵妃也能得用。”
宋弗:“就这么办。”
她也是这么想的,陆凉川和她想到一起了。
储瑛进宫,最好是皇子引荐,太子无用,李元齐危险,李元晋是最好的人选。
“晋王那边如何?”
流苏:“没有动作,安安稳稳的在府中养伤,看着齐王府背地里动作,太子跳脚。”
宋弗:“倒是沉得住气,齐王呢?”
流苏:“背地里做了不少事,让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太子府。
“看起来,也是想要把水搅浑,起码让大家的目光别再盯着齐王府。”
宋弗:“祸水东引。”
“随他动作去吧,很快他就动不了了。
“只要太子不多事,这件事便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是。”
宋弗:“什么时辰了?”
流苏:“还不到午时。”
宋弗在椅榻上坐下,左手搭在扶手上,露出受伤的左手小指。
她微微一勾,指头的伤口发出轻微的疼痛。
“今儿初十,
“饰品的事情会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