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初二说完,又是吐出几口血,仿佛将他体内的血都吐了个干净。
“你不会死……你不会死的。我一定会让你活过来,对,我会让你活过来,你放心,我会的我会的。”初一如疯了一般地絮絮叨叨说着,左翻右找忙碌一通后,什么都没找到。
初二此时已然闭上了双眼,他的嘴角还挂着淡淡笑。
就像小时候在首阳山,他与木澜偷着跑到后山喝酒,他酒量极差,喝一口就倒下,只得害着木澜拖着他的一条胳膊一路拖拽回去,每次这时,他的脸上都是洋溢着这样淡淡的笑。
看着很暖,很让人踏实,让木澜觉得,哪怕被掌门抓到,她也不怕,因为初二师兄人憨厚,他也会争着抢着一人揽下所有罪责。
现在想起来,如果当年……没有发生这些该有多好?
木澜呆愣在原地,她不知是不是该上前去……
初二师兄……
七鳐皱了皱眉头,终是抬起手搭在木澜的肩上。
木澜回手抓住他,提起一口气欲喊叫起来,但迎面直视上七鳐的目光,她心情复杂的情绪又沉了下去……
初二他助纣为虐……死不足惜!
木澜这样安慰着自己,但还是忍不住向着初二的方向看去。
初一缓慢站起,怀中抱着那矮矮胖胖的初二,意念所动,看向一旁斜插入地的长木剑。
长木剑通体红光大盛,仿佛要盖过殿外的一轮红日。
七鳐抬手将木澜挡在身后,他以为初一要拼死一搏。
但……初一的身体一振,剑尖从他背后穿出,竟是长木剑□□了他的心脏!
“滴答——滴答——”
初一的鲜血顺着剑尖的另一侧缓慢滴下,在空荡的大殿内不住回荡。
伴着血滴的滴答声,初二垂在身下的手指,仿佛……微微动了一下。
初二冷笑一声,而后仰起头,不可一世一般望了七鳐一眼,嗤之以鼻地讥讽道:“小七,你可别忘了,你修魔道,我修鬼道,我们永世为敌。有我阿一活一日,初二便不会死,而你们,必定会死!”
七鳐缩在袖中的双拳倏尔紧握,他内心做着争斗,但不知是否该出手。
木澜向前走了一步,她的手抬起,握在双刃剑的剑柄上,她也在思量着要不要趁着初一此时虚弱……一剑砍死他,永绝后患!
初二艰难地抬腿向着殿外走去,殿内空旷毫无声息,反倒衬着他的脚步声愈发沉重,如一记重雷缓慢砸下。
初一的口中轻声对初二说着:“初二,我是曾答应过你,我答应你只取得老东西的功力便放了他们……可,如今此间到了这般地步,我必要为你报仇,初二,你等着我……我这就来救活你。”
木澜的手松开,无力地垂下,随即脚下不稳,摔在地上。
七鳐扶起她来,与她对视一眼后,也呐呐道:“原来……那初二欺骗我们,是以这个为交换条件的,原来初一,并未想杀我们。那他为何说那一番话?”
木澜望向殿上供奉那尊神像,兀自出神,自言自语一般:“父王的神力……有什么打紧的?如果他处心积虑多年只是为了这个,那给他又有何妨?”
七鳐上前,揽过木澜的肩膀靠在他的胸膛前。
“初一狡诈,又诡计多端,也许……也许又是骗我们的?”木澜也许是想给七鳐杀了初二找一个理由……
想来也是如此,他们不杀初一,初一就会杀他们。
这时,在一旁一直未发话的龙叔倏尔开口道:“那初二从阿一的体内分离出来,正是阿一的第二个性格,初二不喜那般狠厉恶毒的阿一,这才带着一魂一魄从他的体内逃逸出来。所以……阿一说的,未必是假话。”
木澜二人随之一怔,而后木澜安慰着说道:“那……算了。反正,初一师兄,也活不成了,那把剑穿透了他的心脏……”
不待她说完,龙叔打断道:“你不知长木剑,那把剑并无实体,乃是怨气幻化而成,且……他修的是鬼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修炼的魂魄……永生不灭!”
二人皆是一惊,尤其是七鳐,他有些懊悔地说:“方才真应当追出去杀了他才是。”
龙叔叹了口气,从地上站起,看着远方又摇摇头,神色惋惜地说:
“小七,你杀不了他。”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