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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杀了她!”七鳐质问道。
初一收回手,伴着一阵白雾隐匿了身形,但空中还留着他的声音:
“正如五十七年前一般,封印而已。”
七鳐看着沉睡过去的木澜,顿时明白了,她真的是恩人之女,真的是六十年前的人,竟然真的是她……
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并未死,而是被初一封印在不知何地,直到七年前才解除封印。
怪不得一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怪不得如今再见,她已然面目全非,容颜大改,甚至连往日的声音都全然不同。
七鳐抱着她的身体发怔,久久失神,但两行清泪却顺着眼角下流,滴落在木澜的手上。
“你怎么哭啦?”
听到木澜的声音,七鳐活生生像是被雷劈中,惊道:“你……你不是被他封印了吗?”
木澜一个轱辘从他怀中坐起来,用手背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说:“我也不知道啊,倒是方才确实昏了一下,而后腹中一热,这就又醒来了。”
“魔珠之力?”七鳐兀自说了一声。
七鳐忽然一拍脑袋,叹了口气,他明白了!
想到这儿,他暂且推开木澜,将她扶正坐好,毕竟她方才为了演戏自打那掌也是用足了力气。
木澜奇怪地看着他,见他盘膝坐正,双手做势,时不时在胸前画出各种图案,再见金光一闪,凌空飞出四颗球形的珠子。
透明的珠子悬于空中上下浮动,皆放着金色的光彩,但内部还是有黑雾萦绕,每颗都有一锭银子那么大。
木澜怔了怔,面色泛热,她什么都没做,只是看了它们一眼。
便听得一阵闷响,那四颗珠子皆一齐撞向了她的胸膛。随着她身体一震,竟是全部融了下去……
七鳐收掌调息,叹道:“果然,你真的是恩人的女儿!不过真是没想到,原来恩人竟然就是老魔王,怪我,怪我这么多年怎么就没想到呢!还险些做下万劫不复的错事!可恩人为何对我隐瞒身份,龙叔也瞒着我,到底是为什么?!那又为何从未见过恩人施用三珠金针?”
木澜摸了摸心口,什么都没有,只是……觉得胸腔发热,她都怕自己下一刻会喷出火来。
“你全部融合它们要多久?”七鳐一本正经地说。
木澜挠了挠头发,说:“不知道啊,大概……要几天?”
七鳐立刻说:“不行,太久了,还有三个时辰就要天黑了,到时红日落下,我们只能任由他宰割了,这样,我将功力渡给你,助你快速融了魔珠,这样便可打碎结界,再去夺回三珠金针。”
七鳐设想得很好,也不管木澜能否承受得住,将她拉过来就开始渡气。
但……还不等木澜坐好,她就歪头倒在地上抽搐不止。
“你!澜儿,你怎么了!”
木澜又是吐出一大滩血后,这才缓过来一口气,她口中含着血,说话呜咽不清:“你冷静点,我们不会死的,我还要点时间才能融合好魔珠,你强行渡功力给我,怕是我还没等死在初一师兄的手中,倒先死在你的掌下了。”
七鳐一拍脑袋,叹了口气,她说得对。她现在根基不牢,强行运功只怕会反噬暴毙,再加她从小修炼首阳山派道法,正统道法可是和魔道功法截然相反。
这样想来,初一真是卑鄙,他怕是早就策划好木澜会来到魔界这一天,也一定会想到七鳐会想起这一切,为了防止他功力相传,也真是从小便做好了准备。
木澜闭上眼睛打坐,一心只想快快融合了魔珠,早日带着小黑逃出生天,报了灭门之仇。
但她心中慌乱,越是心急越是无法静心,而此刻打坐连静心都静不下来,又从何来说融合呢。
木澜无奈,又睁开眼睛,说:“要不你捅我两剑吧,我要疯了。”
七鳐将她的头揽过来,抱在怀中,安抚道:“说什么傻话,有我在,没人能伤得了你。”
二人在一起依偎着,伴着血池中不时翻滚一下的浪花,再无其他声音。
可安静不了多久,环儿又快速地跑来,站在结界前急得直跺脚。
“到底该怎么送进去啊!”
二人站起身走过去,与她隔着一道结界,说:“你又要做什么?”
环儿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奉在双手之上,递上来,但不敢碰到结界。
木澜惊呼一声:“三珠金针!”
环儿点头不止:“对,就是这个,我偷来的,可是要怎么送进去啊?真是……没有办法。”
木澜却无奈地摇摇头,甚至冷笑了一声,在腰间乾坤袋中摸索一阵,拿出另一根一模一样的,隔着结界递上去和环儿手中的相比较。
环儿吓得后退一步,又快速奔上来,质问道:“你怎么会有?那你怎么不早劈开逃出来?”
木澜叹了口气:“这根针是假的,你手中这根也是假的,况且三珠金针只有我能近身,就连他都为它所伤,你……你上当了,或者说,你的心思已然暴露了。”
七鳐看着环儿的身后,也摇摇头,道一声:“嗯。”
环儿倏尔回头,吓得手中的金针落地,发出清脆的叮当一声,像是琴弦忽然被拨断的一声。
她的身后,初一正笑吟吟地负手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