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澜一寸一寸地抬起头,迎上七鳐躲闪不停的目光。
“你……你竟然就是魔君七鳐?是你!是你杀了我全家!”
初一在一侧抱手环胸看着好戏,环儿蹲在血池旁拿着枯树枝在其中搅来搅去。
七鳐握住木澜的肩膀,双眉紧皱,急声安慰道:“澜儿,你听本王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木澜推开他的手,冷笑道:“好啊,你解释啊,我听着。”
可……
七鳐叹了口气,“先不说这个……”
“小黑?不!大魔王,你当真拿我做傻子耍了这么久,也耍够了吧?我为何同你来这个杀机四伏,处处凶险的什么无妄之天,不就是你骗我说来到这里能找到人帮我杀魔王么?现在好了,我找到人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说完,木澜收回剑,走向初一。
七鳐眼看着她要自寻死路,当然不会坐视不理,他伸手抓住木澜的手臂,强迫她停下。
但木澜回手就是一剑,回过头冷笑道:“你?算了吧……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
七鳐左手握住右臂,“不!澜儿,你冷静一点,你听我解释。”
木澜声音嘶哑,泪流满面,“你解释啊,可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解释你与那个女人串通一气,解释你从一开始骗我说你是大魔王的男宠?解释你无非是要利用我打开石门?这些吗?你还有什么花样?还有什么谎言是我所不知的?”她低下头,惋惜道:“你……你再也骗不了我了。”
木澜觉得自己定是疯了,疯了一样的相信他并骗自己,可如今事实无情打脸。
说完,木澜已经站到了初一的身侧。她脚边正蹲着的环儿倏尔回头望了一眼,嗤笑一声后又回头继续捣鼓着什么。
七鳐上前欲抢回木澜,但见初一随手打出一道光墙便将他拦下。
七鳐怔住,虚空探了探后,惊奇道:“小看你了,你倒是本事不小。”
他一向自诩天下第一,且六界向来和平相安无事,他从未想到会有人功力在他之上。
“魔君大人过奖,在下当真好喜欢看你们这种相爱相杀的戏码。魔君大人,您还想解释什么不妨现在直说,过会儿,可未必还会有机会。”
七鳐木澜二人四目相对,又转瞬分开,谁也不出声。
“那便由在下代劳吧。魔君大人,您七年前收阿叶入帐下可还记得?”
“啊?”环儿倏尔抬头,发出疑惑一声,但又转瞬低下头捣鼓着手中的树枝。
七鳐默不作声,他恨自己怎么没有早些想到阿叶从一开始就心怀二心!
“魔君大人,您可还记得三月之前初二在魔界侧殿和神魔之井旁都做了什么?”
七鳐愣住,原来……他从三月前的封魔大典便是策划好了的。原来木澜误服魔珠并非偶然,而是人为。
而木澜倏尔抬头追问道:“师兄,原来你和初二师兄早早背叛了师门!看来,我谁都不能信了!”说着,她一个跟头向一侧闪去。
可环儿一直看着她伺机而动,见她要跑立刻追上抓住她。但环儿身体有些颤动,想来也是害怕所致。
七鳐冷哼一声:“真是难防啊,本王终归还是落到你手里,你总该说说,为何要策划这一出戏?只是为了杀本王?可阿叶曾有很多次机会,为何非要等到进了无妄之天再下手?”
初一手中把玩着三珠金针,在原地踱起步来,目光望向远方,笑吟吟道:“这说起来倒还是五十年多前的事了,您怕是贵人多忘事,早早忘了吧?”
七鳐眉头都搅到了一起去,五十年多前……不正是他遇到恩人加身中诅咒之期吗?难道他和主上也有关系?
“你!你是恩人前辈?”七鳐忽然一睁,莫不是五十年前便是他救了自己?
“我?您太高估在下。在下哪里有那个善心随便捡人回去?何况你一个半魔半妖的异类?!”初一故意在“异类”二字上加重读音。
而这时,木澜惨呼一声,竟是从血池旁跌落进血池中。
环儿拍拍手,方才便是她将木澜推下去的。
“涮涮再捞上来,她还不能死。”
看着木澜在血池中扑腾不止,浑身都沾满了污血,她几次要跳上来却都被池中的怨气拖拽回去。
环儿看着差不多了,一扬手打出一条藤蔓,藤蔓拴紧木澜的脖颈将她拖拽上来。
木澜被丢在岸边,浑身污血,她猛劲地咳,终于喘上来几口气,而后用手胡乱地抹了抹脸,可却越抹血越多……
环儿拿来一桶水迎头浇下,木澜脸上的污血都尽数洗去,可……
这时再看,只见她的脸上,横七竖八分布着许多伤痕,看起来像是匕首所伤,从额头到眼角到脸颊再到下巴,伤口深入腠理,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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