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顾无言,也不知又是发什么疯。
七鳐坐在木椅上,拿起茶壶倒了杯茶,捧到嘴边却发现茶水早已凉透,无奈之下又放回桌上。
本来七鳐对这女子充满了好奇,本想看看她还有什么花样能逗自己发笑,却不成想,刚才不知发生了什么,她现在一言不发,就跟傻了一样。七鳐心中叹了口气,既然这般,那就现在刨开她的肚皮,取出魔珠,而后赶回魔界。
七鳐站起身,缓缓向着坐在榻上的木澜走去。
而这时,木澜倏尔抬头,只见她一脸泪水,哭得梨花带雨,岂是一个悲惨了得?
“你……你哭什么?”七鳐竟一时慌张起来,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一时又放下杀她的念头。
木澜双手捂住小腹,一脸绝望地看着七鳐,哽咽着说:“以前娘亲说过,若是女子被男子摸了手就会怀孕,现在我怀了你的孩子,掌门会打死我的……呜呜呜……”
七鳐经过几次被她“惊吓”,心中已然有了几分防备,当即动用全身真气压制笑意,这才没有笑出声来,但是平白憋笑憋得难受,他也忍不住身体颤抖。
木澜伤心之余,眼角瞥见“罪魁祸首”嘴角带着笑,当即气得捶了他胸口一拳,怒骂道:“你还好意思笑,都是你做的好事!你要对我负责!”
七鳐揉了揉胸口,倒还觉得有些意思,当下也起了玩心,说:“我可不负责,我不承认啊,与我无关,与我无关。”说着连连摆手摇头。
木澜更怒,刀光一闪,大刀横空架在七鳐项上,怒吼道:“你要负责!走!现在就随我去找掌门自首!”
七鳐双手一摊,说道:“你要是把我杀了,你腹中的孩儿不就没有爹爹了?你先放下刀,我们从长记忆。”
木澜想想也是,但不是他所说的孩子没爹爹,而是他要是死了,自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腹中孩子是谁的,于是这么一想,又收回刀来。
七鳐笑着拿起桌上冰冷的茶水,忍着轻啄一口,压制笑意,而后淡淡道:“要不你随我走吧,我对你负责,如何?”
木澜忽然又哭起来:“随你去魔界?你去做男宠,我做什么?要是让大魔王知道他的男宠与我有了孩子,不杀了我才怪呢。再说,我才不会背叛师门呢,待天一亮,你就随我就去自首,争取掌门宽大处理吧。”
“甚好,甚好。”七鳐说完,单手托腮,闭目养神。
木澜望着他,自己苦着一张脸,双手摸着小腹,心乱如麻。
思来想去一番,她忽然站起身来,这不能自己去自首,得请大师兄帮自己说情才是。于是这么一想,转身欲走,却不成想,刚走出两步,倏尔蹲在地上干呕起来。
她发出声音太大,惊醒了一侧的七鳐,七鳐见她这般干呕,一时恍惚还以为她是真的有孕。而后很快镇静下来,她此刻干呕不适只是因为服下了魔珠,魔珠在她体内与她修练的真气斗争不止,当然会引她不适。
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不过说来,七鳐倒是又有了兴趣,看她道行不是很高,竟能和魔珠的魔气斗到现在,按理说,她这种资质的仙门弟子,若是沾染上魔珠的魔气,不消三个时辰即可丧命,她又是靠什么活到现在的?
七鳐望着此刻满地打滚的木澜,嘴角一勾,感觉她愈发有意思了。他几步上前,二指点上木澜心口,将体内魔气输送进去,这样一来即可压制魔珠的魔气,也不至于她这么难受。
果然,木澜不再满地打滚,可她滚得头发散乱,衣衫不整,坐起身的第一件事却是上前踢了七鳐一脚,怒气冲冲地道:“都怪你,你的孩子踢我!”
七鳐险些又要笑出声来,强行咳了几声压制笑意,说:“不仅仅是我的,也是你的孩子呢。”
木澜赌气,抓过椅子坐下,也不顾自己此刻狼狈模样,用半商量的语气说道:“一会见了掌门,你可知你要说什么?”
七鳐想了想后,一本正经地说:“就说我与你两情相悦,*,一时意乱情迷……”
“停停停!打住打住!”木澜疯狂大叫,“你在胡说些什么?你是不是怕我死得不够惨烈?你知不知道我们首阳派弟子动情是要引天雷劈死的?”
七鳐点点头,他当然知道,首阳派单单这一条规矩,他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木澜无可奈何地趴在桌子上,垫着自己的胳膊,如丧考妣一般絮叨着,无非说着自己死定了死定了死定了。
“有人来了。”七鳐忽然道了一声,而后转身隐去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