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释怀,而一直在后山洞府里蹲着不出来的,现在日常里能互相说话打趣的也就四个人。
其中,杨姨还因为长期做府邸下人,总有些不自觉的习惯,就连“老奴”的自称还是柳莞洳用了半年才给改过来的。
“你想想,上万平方的府邸里就两人,其中一个还不跟你说话,你会不会想跑去山下捡人回来?”
“那不还有其他山峰嘛。”
“其他山峰就相当于一栋楼里的邻居,串门可以,但不能总去打扰人家吧?”
“……”
“突然觉得捡几个人挺好的。”
……
“好的杨姨,我一定会快点好起来的。”
“唉,这就对啦,老婆子我就坐旁边陪着二小姐,二小姐想再睡一会儿还是跟我聊天解闷儿都行。”
“好。”
半个时辰后——
一碗热粥下肚,沈初心看了看又坐回凳子上的杨姨,便试探性的闭上了眼睛,放缓了呼吸声。
一炷香过去,见沈初心好似真睡着了,杨姨这才悄无声息的端着喝干净的碗离了屋子,去厨房准备午膳。
“呼……憋死我了。”
听着对方的脚步声越来越小,沈初心一个咕隆爬了起来将厚棉被挪到了一边,用手疯狂的往脸上扇风。
“这厚棉被盖的……可热。”
也不知道是系统给的“糖豆”起了效用,还是桂枝汤发挥了药性,沈初心如今只感觉到脑内一片清明。
“程承安?程承安?”
沈初心试探性的喊到,方才杨姨一直在屋内看守,二人没法对话,程承安便离开梨落的屋子,到安柏那里看看情况。
安柏的屋子和沈初心所在的屋子离得并不远,中间只隔了柳莞洳的寝屋,差不多正好能够到得了。
随着沈初心的话音落下,空气中一阵不寻常的波动穿了过来,身旁冷不伶仃的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我回来了。”
“柳莞洳那里怎么样?”
“她一直守在安柏的身边,除了拿药以外,其他时候都是寸步不离的状态,和杨姨在你这儿的情况一个样。”
“那安柏呢?”
“她的情况不对劲,烧的太厉害了。”
“你这具身体是因为淋了一点雨,加上天气干冷的缘故才引起的低烧。”
“安柏却一直处于持续发热的状态……就算是天生体弱,那她也已经修道三年了,不应该再是这种一点风雨都经不起的样子。”
就算是看不到程承安,沈初心也感觉到了他那紧皱着眉头的样子,她不自觉的问道。
“程承安……在这个小世界,你是不是变得太过小心了些?”
“在上一个世界,就算推断出了陈凝茵掌控着本源之力时,你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没什么,只是这个小世界不可控因素多了些。”
程承安眸色一暗,压下了心中没由来的烦躁,这种没法预测且无法推断的感觉……让人不爽。
“七天后的两个选择,你有什么思量吗?”
说到这儿,沈初心确定窗外没人后,便将自己的分析和盘托出。
“两个选择,一个是跟着柳莞洳去南荒探查情况,另一个是留在寂衡宗处理将到的危机。”
“如果说选择不同的路会奠定之后世界线不同主次的发展,那么从根本上来说就是一个主动跟被动的区别。”
“如果选择探查南荒,那就属于主动出击,先行深入敌方内部。”
“如果选择留在寂衡宗,便是属于保守等待,一方面等着柳莞洳的消息传回,另一方面,便是应对着各个地方传来的不同程度的危机。”
“若论危险程度,那应该都大差不差。”
“只是一个在明,一个在暗的区别。”
沈初心侃侃而谈,语闭,朝着空气巴眨巴眨眼,等待着程承安的回话。
“能分析出这么多,看来想得不少啊。”
看到她对眼下的情况有所思考应对的能力,程承安心里悬着的大石松懈了不少。
昨日,在发现柳莞洳身上的执念存在时,程承安便觉察到几分不对劲的地方。
《修行三千世》的创作者就算死因再怎么不明,最后的地点在下水道里,那想来怨念应当是滔天的。
可在中心部门一年的观察中,甚至是他们进入小世界以后,竟都只察觉到了创作者执念的存在。
那么大个怨念没有一丝透入到小世界里,相较而言微不足道的执念却残存了这么久,难免让人生疑。
若非怨念真的因为某种原因没有浸入小世界,那就只有另外一种可能。
要么它知道有人观测从而藏起来了,要么这抹怨念还在沉寂着,等待触发的条件。
若只是藏起来了,还有些回旋的余地,若在等待触发……那届时,别说这个小世界了,恐怕他们二人都难以逃脱。
“那你怎么打算?”
“既然有了分析,那应该对之后的选择也有所想法吧。”
“我打算主动出击。”
沈初心笃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