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和常台笙当初选了同一条路。
不过常台笙当时内心尚有惧意,他却是什么都没有的。
就在这时,端王忽地发起狂来,但无奈椅子很重,他那本来就算不得壮硕的身体哪里挪得动这椅子。
陈俨看着心想,段书意果真是坏极了,为了方便行军,正常军营中哪会有做得这样沉重的木头椅子,想必是为了绑住端王特意送进来的呢。
能将这么大的物件轻而易举地送进来,还能将他自己这样的活人正大光明地带进来,看来外面的将士大多数都是段书意的人了。
一个人有本事能布局成这样确实很厉害,不过陈俨却并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这不过是一个想要复仇的糟心孩子自以为是的一场游戏,和商煜在本质上并无什么不同,只是两个人玩的规模不同罢了。
这两场游戏的共同部分在于,对手都很蠢。和不在一个段数上的人玩,对于他们这些人而言,很快就会感到厌倦,并且在输赢明了后,都不会获得预期的快意。
陈俨认为段书意很快就要郁结了,谋划良久的复仇终于到了尽头时,这种空虚和失落感是无可比拟也难以避免的,真是好奇这个人最后会怎么给自己安排结局呢。
他慢慢想着,懒懒坐着,直到段书意走过来,这才稍稍动了动,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着。
段书意淡笑着看他一眼,他也微微笑着回看他一眼,简直同府里的小白猫一样看不透脾气。
段书意道了声久违,又问:“陈大人眼睛大好了?”陈俨微笑着回说:“还没有。”他环视四周,又补了一句:“噢,似乎没有多余的椅子了。”
于是段书意就站着。
那边端王却已经努力挣得鼻子喘粗气,瞪向这边的目光仿佛带了锋利刀片。
段书意偏头看向陈俨:“不妨你替我向父王解释看看,眼下这情形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陈俨抬眸看他一眼:“世子太抬举我了,我可什么都不知道,今日到这里来,原本以为是王爷想要议和,却没想王爷被人绑了,我看了好生不解,却又不敢妄自动手,还是世子来解惑罢。”
他不介意装傻子,在这里多费口舌展示他最近的调查结果才不是明智之举。段书意必定认为依照他的性子会炫耀般地将这些事全盘托出,可他偏要跟他对着干。
段书意果不其然地轻抿抿唇角,似乎没料到他会这样回。他重新看向端王道:“我知父王不想这般不明不白的死,但有人不愿意说,我也懒得讲,看来父王只好这么去了。”
陈俨坐在椅子里漫不经心地看着听着,心道段书意这也实在太口是心非,以为这样便能逼得他帮忙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吗?他看起来难道像多事的人?端王是否知道真相同他有什么干系?天真。
他一脸淡定,端王那边却急死。他大概到现在都不能相信是段书意绑了他的事实,发狂似地挣绳子,却根本徒劳无功。
陈俨想,段书意大概是不会再给端王说话的机会了。这可真是世上最歹毒的做法了,比给哑巴吃黄连要过分得多,这一口气堵得端王估计得呕出血来。
段书意忽然慢悠悠道:“陈大人既然不知道为何我父王会被绑在这里,那我也不勉强。不过,可否说说看,我父王为何会做不成事?”
这次造反为何不成的原因不就在眼前么?有你段书意插手安排,端王又岂有赢面?
但陈俨说的却是:“有违天道,自然是……不成的。”
他今晚有些太欠收拾了,说话一直都往后退,像一团棉花,捶的人大概也觉得很是不爽快。
段书意干笑笑,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拿他如何是好的感觉。
又是一声响雷过后,陈俨忽起了身:“看来世子与王爷之间有些纠葛与误会,今日也没有议和的打算,我着实是被骗来这里的呢。鉴于此,我还是不打搅两位解决私事了,改日再见。”
“你能走得了么?”段书意脸带笑意地看着他,“上次在杭州,无人给你设防,我也无意多留你,于是你即便闭着眼也能走出去。不过这一次,要容我想一想。”
陈俨却已是快走到门口,但他顿住步子道:“我不走也是无妨的,世子可以慢慢想。”
作者有话要说:常叉叉:爹爹你在想神马……你现在应该早点回家生我的QAQ
感谢史记乳名和火爆小黑人菇凉的地雷以及零三菇凉的火箭炮
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