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这是自然规律谁都无法阻止,人有相逢亦有离别,少年终将成人,这是世间常态。
分别亦是结束也是开始,少年人生的篇章将要拉开帷幕,有更辉煌的舞台与天地等待发掘。
这一天与平常无异,皎洁的月光穿过窟洞,同呼啸的冷风打在孙亦的脸上,草垫上孙亦睡得四仰八叉丝毫不受影响,对面就是老余的草垫了,往往这个时间老余就该打起呼噜了,可他并没有睡觉,而是呆呆地坐着,时不时看向孙亦,时不时看向洞外。
脚边是备好的行囊,不可或缺的酒已经装满在壶内,一身黑色劲装的老余在月光下显得寂寥,银白的头发被风吹散打在脸上也不为所动。
老余的眼神中也少了几分果断,不知为何似乎是有了牵挂,从前的自己,无拘无束无忧无虑,无所牵挂无所顾忌,浪迹天涯走遍天下也二话不说。
没有在乎的人,一壶好酒一根趁手的兵器一包行囊一匹马就是他以前所有的生活,倒不是老了,只是放不下了,放不下这感情至深的徒弟,说是徒弟其实二人都已默认为亲人,生活安逸确实让人难以割舍,可拖住脚步只会停滞不前,跳出舒适圈无论对自己还是对孙亦都好。
老余站了起来,背起了行囊,将冷铁盘海棍与一张黄纸留了下来,旋即他深深看了眼熟睡的孙亦,默默离开了,背影被月光拉长渐渐消失。
翌日。
孙亦比起从前起得稍晚了,主要是没有老余强硬的叫醒服务了,睡到自然醒也别有一番滋味,他揉了揉眼睛,寻找着老余的身影。
窟洞内,高坡平地上,还有人去村空的沙坑村,寻遍周遭却没寻见有关老余的任何线索,就跟从没出现过一般。
他回到窟洞有些茫然,酒坛还在原地可挂在旁边的酒壶已经不见了,就连那身老余百般珍惜的劲装也消失了,唯独留下的只有那冷铁盘海棍以及被压在下面的一张黄纸。
老余的不对劲孙亦都看在眼里,他似乎已经猜到了老余的离开,可没想到自己还是很难接受,胸口如同被大石压住般沉闷。
他本是一无所有,即便孤身一人也并不觉得怎样,只有是把老余当作亲人才有这种难以割舍的感觉,男人的成熟往往只会在一念之间,他什么都懂,本来一开始他就是无依无靠,老余的到来只是安稳的插曲,如今又回到了那时,只不过现在的自己将更加坚韧。
孙亦将那张黄纸放在胸口似乎更安心了,旋即摊开了只见纸上赫然写着“勿寻”两个大字。
孙亦怎么可能听他的,一把就将那张黄纸撕毁,旋即不知从哪儿找出一块布将冷铁盘海棍缠住挂在身后,他一袭布衣,戴上护腕斗笠,脚踏长靴,整装待发。
他环视了这生活多年的窟洞,很是不舍可心里却说着该走了,迈出的脚步是决心。
黄沙漫天,不会因为任何人而缺席,天下兴衰却能因人而变,不说天下这黄沙县就变了不少。
本是分和堂带领乡勇推翻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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