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呵呵在黄龙城多年,根基深厚,与当地多大家族都有合作,程呵呵自然想复仇,但前提便是活下来,黄添倾尽全城之力搜捕程呵呵,虎落平阳被犬欺,各家势力也不待见他了,也不会相信他程呵呵有资本能够再创辉煌,官府跟着举报连着多家搜寻程呵呵下落,每次都让他先行一步逃走,程呵呵至今未能抓捕。
而过街老鼠般的程呵呵哪里都去不了,只有躲在一处破庙里,以茅草为席苟活了几天。
城里的搜捕力度还在加大,他程呵呵即便插翅在黄龙城内也无处可逃,时间一点点过去黄添也不着急了,一心与各家商人拉拢合作,把程呵呵多年来的心血毁于一旦,而翘刀帮基本都被官府关押早已不复存在,程家家产被尽数收缴,程夫人也下落不明。
已是三天之后,城门边的茶馆里,程呵呵抹着一脸灰披着条黑斗篷,身上只穿着一条裤衩,喝着茶,这家茶馆是程呵呵手下的,受过其恩惠,这几天程呵呵的吃喝也都在这里解决,而且城门边防要比城内巡查的官兵要少多了,这里算是比较安全的了。
程呵呵也算是苦命人,出生于西部这样的边境地带,还是处于北国战争最为焦灼的时期,日日战乱年年生存于废墟之中,最难的日子也就是食人血吃人肉,受过饥寒更能体会饥寒。
他自觉为一城两县着想,虽说将人口拿来贩卖奴役,但每个人起码有口饱饭,他至今未能想明白,为什么让大家吃饱的人却输给了一个碌碌无为的人。
他永远想不明白的,强制的奴役对那些人代表了什么,现在已经不是那个战乱的时代了,人人都能劳动,人人都可以耕耘,不需要冠冕堂皇的施舍,而且这不是施舍,是一层禁锢对人格对尊严对精神的禁锢。
极端的饥寒让他使用了极端的手段,一切的惨剧不止于程呵呵一人,源于的是当时的那个时代,一代人出一代事,这其中有因有果。
而程呵呵视而不见自己的暴行,失败是必然的。
他如何都想不明白了,一个偏执的人,他没有回头的机会了,他也不想回头了,他要的不是东山再起,而是报仇,也就这些念想拖着他这残废地身体。
“乒。”
程呵呵忽然气上心头,一把就将杯子捏的稀碎,鲜血和茶水从手掌缓慢流出,这时,来了个小伙子拿着抹布走来,他是这里的老板,姓冯,早年帮程呵呵帮派暗中杀人,隐退了才在这里开了个茶馆,程呵呵肯放他离开,也算对他有恩,才接纳了这个逃犯的到来。
“帮主,这已经是第二个杯子了,我这小店可经不住你这样造。”冯老板擦拭着浸上血的桌子,今天还没有客人,程呵呵才敢跑出来见见太阳。
“老冯,这几天承蒙你关照了,老子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反正现在无路可走了,我要找机会跟黄添拼了,杀不了他起码也要让他断手断脚。”
程呵呵说着又重重砸下桌板,把冯老板给吓了一跳,不知说些什么,但也感觉惋惜,“程帮主…”
“我不拖累你,最后一顿,我就离开。”
本来还想伤感的冯老板,立即翻了个白眼,“是啊,程大哥你有心了。”
要不是昨天他也是这么说的,冯老板差点就信了…
冯老板刚想回到后厨,门口便进来一老带着一小,目空一切般自顾自就坐了下来,也不招呼人,就坐在茶馆的中间,好像说句话都费力似的。
来客冯老板自然高兴,管他古怪不古怪,顾客便是上帝,想着他便笑脸迎了上去,“二位来点什么,本店龙沪茶可是一流,配上上等白肉,也是美味至极,二位来点?”
老人抬起头看着冯老板,花白的鬓毛下是一张凶狠的脸,一道骇人的抓痕贯穿左右,仔细看他少了一只耳朵,戴着斗笠看起来很是神秘。
冯老板不敢和他对视,上下打量了番,发现这个人虽然外面穿的看起来寒酸,可里面却都是上等丝绸面料,还有腰间的那把剑,就算只看剑鞘也都知道不是这地方的那些垃圾东西。
老人看着冯老板眼神的变化,隐晦地笑了笑,随后转过头“嗯”了一声。
坐在旁边的青年穿的也不是普通的衣服,上等冰绸看上去异常冷艳,周遭都似乎散发冷气,不过这个青年却很热情,他像是饿了很久一般,听了冯老板的介绍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赶忙招呼着冯老板看自己,“快快!有牛肉没有,给我上他个二斤,还有白肉给我来一半斤,那个什么茶给我按壶上,三壶!快去!”
冯老板愣了一下,差点惊呼出来,方才他还没注意到这年轻人,没想到把披风褪去,下面竟是这等的富贵,“好好好!我这就去安排!”说罢,便跑进了后厨,不免出了歪心思。
老人看着冯老板离开了,立马止不住的冷笑起来,笑中满是嘲讽还有轻蔑。
青年被突如其来的冷笑给吓到了,他与这老人认识的虽然挺久了,但是没怎么说过话,而且这老头的实力深不可测,就连他的义父也要敬畏三分,一路上他也是提着心吊着胆的,“徐老,你这是在笑什么啊?”
徐姓老者止笑,就看着那青年,可把那青年吓的不轻,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连着咽了好几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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