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深厚,两个没有血缘的人,互相成为各自最重要的亲人。
孙亦修炼着却是打起了盹。
“别偷懒!”
老余在下方接待着送来的粮食,上一年的粮食早已吃完,便通知黄阳送东西过来了。
“余老,我们就先回去了。”几个壮汉和老余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冬天。
孙亦长高了许多,已经差不多有了五尺高(差不多1.6米),面容也长开了,朗目疏眉,一脸正气,颧骨低鼻梁高,双眼炯炯有神,天生的覆舟唇,看起来随时都不高兴,整个人说不上特别帅,但也超出了平常水平。
至于老余,依旧一头银白长发,倒是眼角的褶子多了些,其他变化不大,猥琐也没减少。
已经冬天,时过境迁窟洞似乎被扩大了些,多了一处放酒坛的空间,那里可是老余的天堂。
此时,孙亦正修炼轻功,在酒坛上覆海翻云,他每跳一步,老余的心都在打颤,生怕孙亦给酒坛踢翻了。
“你别给我在这里练!滚下来!”
春天。
孙亦在高坡平地上练着万象拳,拳风呼呼,如今他已经将万象拳修至一境,‘游龙护象’‘倒反天罡’‘轮回万化’都让孙亦使得得心应手,问题也还是那个——
孙亦只是效仿着老余施展招式,万象拳本该千变万化,万象天易的三招也应该各有变化,孙亦这样练,没有结合一丝心法奥义,完全是自觉如此地依葫芦画瓢,如此长远不得。
老余也一直没有纠正他,万象拳只能靠自己去悟,经过言传的万象拳不是真正的万象拳,靠口头主动的提醒,那个人就永远无法跳出舒适圈,只会盲目听从,没有丝毫己见。
窟洞内,老余掌着勺在锅中搅拌,锅中是正在提炼的猪油,满满一锅的油渣和一锅的油,滋滋作响,香气扑鼻,
老余用手将香气揽回,口水差点流了出来,这日子,可真有盼头!
“老余,你有偷吃呢!”
时间过去的很快。
四季轮换,又到了夏天。
这天天气很好,气候平静无风无尘,沙坑村村民停止了农作,已经在歇息了。
这个夏天不知怎的是出奇的炎热,在这高原上也不可避免,每天都是阳炎驻日,风沙也小,阳光根本遮不住。
此时,孙亦依然在高坡平地上,已经汗流浃背,双手游离,飘忽不定,到此他停了下来,口中嘀嘀咕咕:“这么久了,一年时间才将万象拳练到一境,可第一次施展的那种自在的感觉却再没有感觉到,总感觉我自己是错的……”
“不管了,吃饭。”
孙亦摆了摆手也不去想这事,直接就回了窟洞,“老余,吃什么!”
窟洞内,老余已经在吃土豆了,“一年没去过黄沙县,东西都吃的差不多了,就剩俩土豆了。”
孙亦走来坐了下去,对于吃土豆他倒是没有一点关系,之前吃的也不少,“放盐了吗?”
“给你放了点。”老余啃下一大口,指着孙亦的那颗土豆,道:“快点吃,等会儿我带你去趟黄沙县,把钱领了,再去趟黄龙城。”
“去黄龙城干什么?”
“万象拳练了一年,对着空气打有什么用?带你去黄龙城走一遭,拿了黄阳不少好处,去跟翘刀帮交交手也算是帮他们一把,顺便让你试试看能不能有所感悟。”老余面无表情,木讷的啃着土豆。
孙亦则不以为然,“和你打不就得了。”
“哼,你还差的远呢。”老余笑了笑,根本没把孙亦的话当回事,但孙亦却是真的想和他打一场,也不知道是不是沙子吃多了,脑子给胀昏了,一个还未到三流武夫,和自己打,就像一只老鼠想要挑战猛虎一样离谱,简直是蚍蜉撼树。
“还有,你给我把你那只老鼠看好了,本来东西还能吃几天的,结果让他给糟蹋了。”
此时,老余脚边跑过来一只小黑耗子,它似乎是听懂了老余的话,对着老余脚边就撒了一泡尿。
“嗯?”
老余只感觉脚湿湿的,本来穿的就是布鞋,那鼠尿一下子就透过鞋把脚淋得湿漉漉,旋即头低了下去,就看见了已经释放完的小窜,“死耗子!往我脚上撒尿,挑衅是吧!今天老子吃老鼠肉,我真想看看是什么滋味!”
这次不知道小窜听没听懂,但看脸色都知道不妙,小窜它头也不回跑了,钻进洞里,独留老余气得不行!
“一泡尿而已,老余消气。”孙亦囫囵般将土豆吃完,旋即去将老余拉住当和事佬。
“消气?我必须给这老鼠一个教训,让他知道我叫什么!”老余已经听不进去什么,这道梁子算是结上了,就算只是老鼠也不行!
过后,老余穿起了一套从别人身上扒下来的劲装,腰间佩着‘倚东风’,头上还带着斗笠,威风极了。
孙亦则穿着一件布衣,外面披了件长袍,这长袍材质不是很好,看起来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本来这长袍是从两年前地主家抢来的,但也穿了这么久了。
这一老一小,穿着得体,看起来神采奕奕,威风尽显,真就人模狗样的…
孙亦现在窟洞外看向黄沙县的方向,眼中若有光,说实话,孙亦还是十分向往着与他人切磋一番,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孙亦竟也有了武夫的骄傲。
不知道是老余的耳溶目染,还是小时候与流珠的童言,不管怎样,武道这条路他是热爱的,踏上这条路今后步入江湖,似乎也有自己想要的一部分,但不管怎样身为武夫尽管都是骄傲的。
下午,师徒二人就去到了黄阳府上,拿到了俸禄,与其寒暄一番报备了行程,就乘着黄阳拨的马车往黄龙城去了。
而小窜和咕噜就被留在了分和堂,孙亦并没有带它们。
马车在沙地行驶,留下风尘荡漾,孙亦坐在马车上眼中闪过光亮,遥想当年,自己还是一无所有,两年时间,变化太多,他看向老余,笑了下,感觉人生中并不再只剩自己一道了。
“你笑什么?”老余看着孙亦莫名其妙的,自己只不过挖了下鼻屎,笑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