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鬼面具的鬼卒与黑白无常来无踪去无影,只能看到一团又一团的烟雾。李断眉从心底是害怕的。但被捉住揪住衣领,反而又不怕了。
鬼卒手掌的温暖提醒他,对方是人,普通的有温度的人。
被他虚掩住的门又被他亲手吱呀呀打开。老旧失修的大门颤抖着,就像张伯一样不知道啥时候寿终正寝。
义庄木架结构并非用沙漠里常见的柳木和杨木,而是采用内地的槐木搭建。槐木在内地也是平民木头,很便宜,但有个作用,传说克制鬼物。
老槐木纹理毕露,幽冥教教徒却对此视而不见,更证明这都是一群人,修炼了些邪法歪功而已。
“老白,除了棺材只有两个义工。那个老的快死了,躺床上睡过去像一条老狗。”
“对方不会想到这种地方有埋伏。你们找地方藏起来。”
黑烟涌动,接近十个人霎那间化作黑烟失踪了。
白无常用哭丧棒将李断眉拨拉到身边。
“断眉,主犯天煞孤星。想必你一生孤苦无依,也只有那个老东西命硬能顶住你的煞气。不想那个老东西死,永远孤独,就听我们的!”
“你们都是高来高去的侠客,我们都是平头小民,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啦。”
“很好!”白无常点头。“一切如常,平时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就当我们不存在。”
说完化作一阵白烟消失了。
李断眉低声嘟哝,“只知道恐吓,也不会花点钱收买一下。一吊钱钱嫌多,给个几十文买点花生米也好。”
“吱嘎!”
李断眉竖起耳朵,听出异响来自那口老棺。检查一下黄符贴得依旧完好,就燃起一炷香放在手里祷告。
“我说这位老前辈啊,你天天在这里挺尸,都挺这么多年了。咱们都相安无事。现在来了这么多新朋友,你就消停点别闹腾了。等人走了,我请你喝杯酒。”
说完将香插在棺头。
说也奇怪,老棺里再也不闹腾了。甚至还能听到人的鼾声。
“看尸体的!开门!”
咚咚砸门声。李断眉心底打了个突。难道那群鬼不鬼人不人的家伙们要等的人到了?
刚打开门,一柄雪白钢刀搁在李断眉的脖子上。
“看尸体的!今天爷们捉了头肥羊,等着拿赎金。在你这里待一晚上,敢报官连你带肥羊一起做了。”
绑匪!
李断眉抬眼望去,七八个彪形大汉揪着一个富家少爷。富家少爷很可怜,低着头一声不敢吭,生怕绑匪撕票。或许刚才被幽冥教徒揪着衣领的自己,和这个富家少爷一样。
“进来避下风沙没问题。但睡觉就免了吧。这里没有睡觉的地。”
“撒谎!这儿不是有铺炕么。老东西,滚!”
老义工被绑匪们推到床下。
李断眉敢怒不敢言,扶着依旧在沉睡的老张头躺进新棺材里。
“哟,这东西不错,躺个人正合适。炕太挤了,你们也去找副棺材睡吧。”
“要去你去,那东西太晦气,我是不去的。”
“彭彭!”又传来砸门声。
绑匪非常紧张,乱做一团。
“去开门,就说我们都是你亲戚,在这里歇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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