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唐,这位三十三岁的大夫,身上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沉稳与儒雅的气质。
身材修长,肩宽腰窄。五官深邃而立体,抬头纹很多,头发少白头。二妹和三弟都没有少白头,只有他有。
他母亲生他时难产而死,父亲续弦生的弟妹。父亲和二娘先后得病死去,将抚养幼弟幼妹的重担压在他身上,压没了他的梦想,压出了抬头纹和少白头。
他也有灵根,灵种是幻种。本应成为幻术师的,却成了一名大夫。
家里没人,很久没人住了。院落里洒满飞叶尘土,以前二妹总是扫得一尘不染。幼弟的房间还有打斗的痕迹,窗户连木头窗棂都碎了。
木唐心头骤然被揪了一把,弟妹出事了!
院内的老槐树树叶哗啦乱响,现在没有风,为什么会有树叶响?
“是谁!三弟吗?”
木唐跑出三弟房间,老槐树上一条身影刚想要逃,被他眼尖看到了。
“邹正道!你个混蛋!我找了你七年!你将我弟妹怎么了!”
邹正道,今年三十岁,机关师,看上去如二十岁般年轻。瘦削身材异常灵活,五官俊雅中却流露着邪气。躲得慢被发现了,索性不躲了。
“木唐,我正要找你。你弟妹的事我不知道,我想和你说一下你祖坟的事。”
祖坟?!
木唐气不打一处来,等邹正道跳下来时,趁他不能躲避一脚踹在胸口。接连几拳将他的脸打肿。
“停!停!停!”邹正道护住面部,感觉到牙齿摇晃,嘴角有血丝,说话变得不利索。
木唐在揉搓自己的手,觉得手指骨可能骨折了。只顾着琢磨治病赚钱很久没练过武技,控制不好力道伤人时候把自己也伤了。
“你为什么打我,除了我你还有第二个好兄弟吗?我们是兄弟啊!”
邹正道的话把木唐火又勾上来,手疼不要紧,还有脚。啪一脚,将损友踢了个跟头。
“邹正道你这个混蛋!我没这种兄弟!说你机关术家传技艺,要带我发财偷坟掘墓,需要先拿我祖坟练手。”
“我带你去挖爷爷奶奶祖坟,结果你和我奶奶尸体就不见了!”
“你这个畜生!偷我家的东西不说,还偷我奶奶尸体。我啥好处都没有,只搭上了奶奶尸体。混蛋!把从我祖坟里偷走的东西拿出来!”
“冤枉啊!”邹正道拼命摆手,“我没偷。我带你进了墓室,你捡起一本幻术入门就看个不停。根本没注意你奶奶的棺椁是空的。”
木唐心里一合计,听说奶奶有可能假死远逃避祸,如果没尸体那奶奶就没真死。奶奶是个幻术师,下葬时候用幻术做个假人代她,很简单。
“那你去哪里了?”
“我被木墙上那幅画吸里面了。我拼命喊你放我出来,你就是不管我。随之我意识模糊,醒来后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六年!”
“画?”
邹正道从怀中取出一幅画轴。木唐打开一看,一座枯坟青竹环绕无处话凄凉,当时确实挂在墓墙上。
“就这幅画把你吸进去?我吸,我吸!它咋不把你这混蛋再吸进去呢?”
邹正道眼珠转了一圈。“我寻死你奶奶灌注在里面的灵气因为关我六年已经耗光了。”
木唐收起画,又想起一个问题。“你说你被关了六年,我找了你七年啊!”
“哈哈!这不重要,那是我口误说错了。”
“不对!”木唐拎着衣襟将他拎起来。“我觉得你不像说谎。也就是说你从画里出来,从我爷爷奶奶坟里跑出来,不去找我。肯定偷到了什么好东西,自己吃独食了。我最近武技荒废,按理揍不到你这油滑的小子,你却让我结结实实打一顿出气,肯定有事求我。”
“你误会了,咱们是好兄弟啊。我确实有好事要找你。咱们先找到你弟妹再说。”
“你知道我弟妹在哪里?”
“嗯。你记得沙边甸那个锻造铺蛮族人吗?他主人在这里买了一所宅院。你弟妹都在给他打工。”
邹正道领路,将木唐带到了林宅。
建筑林立,异常高大,院子一点绿植都没种,用石头铺地压平整。完全蛮族建筑的简单古老实用风格。
林宅里自带一个小锻造室,开着窗户,木唐三正在里面锻造台上练习千回锤法打铁,铁勇在旁边纠正姿势。
“唐三!”“铁勇!”“我来了!”
唐三看了他一眼,“大哥。”继续打铁。
铁勇回了句“木大夫”,继续看木唐三打铁。
木唐有些郁闷。“不要打了!我难得回家。那窗户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