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上次我来和风阁时,月公子正好不在,算起来,月公子也不比我清闲多少”
素手撩开帷幔,只见一身白衣的男子端坐在桌前,墨色的长发只随意的束在头顶,两边还散着碎发,平白添了抹媚意。
慕梨若稍稍一愣,她见过翩翩公子如玉的月欢,也见过落魄入狱的月欢,这般的魅惑,她一时有些不适应。
男人似乎没有发现女子投在他身上的探究视线,只一仰头,用下巴点了点对面的位置。
“坐,我猜你应该还没有用早膳,所以让人给你准备了酥饼,你尝尝”说着,月欢将桌上唯一的盘子往对面推了过去然后又开始摆弄侧身处的一套茶具。
慕梨若刚刚就已经发现了那精巧而翠绿的竹案,上面摆着套白陶茶杯,造型拙朴,色泽极为光润洁白,与竹案的颜色凑在一起,相得益彰,极为亮眼。
“怎么?我泡茶就这么好看么?”
月欢的话带着调笑,慕梨若也不在意,径自坐下来拿了块酥饼咬了一口,不想竟是酥香脆绵,可口无比,再一看,酥饼是一面金黄,一面雪白,与她平日里吃的点心大不相同。
“用上号的牛骨髓与蜂蜜和面,圆成厚五分,径六寸的面饼,放于炉中不得翻动,半个时辰后取出,就能做出这样的味道”男人将茶壶一倾,便见凝滞般的陶杯中一汪碧绿,一股清淡纯正的香气便弥漫开来。
“来,再尝尝这茶,早上不适合喝太过烈性的茶,否则肠胃会不舒服,等你吃了酥饼,喝了茶,再尝尝我这酒,我想你一定喜欢”
“谢谢”
慕梨若接过杯子,轻抿了一口,随即点了点头“中和醇厚,容甜涩苦香诸般味道于一口之中,却无一味独出,当得上茶中君子”她在和风阁吃过两次东西,可与今日的这两样东西相比,实在是差的太多。
“你不愧是和风阁的名伶,单这酥饼和茶,就比和风阁菜单上的菜色比了下去”
“这不是京里的东西”
月欢为自己冲了杯茶后,总算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头去看对面的女子。
一个多月不见,她过得比自己想象的要好,虽然清瘦了些,可眼角的温和与妩媚却是怎么都遮掩不住,成亲了,果然是不一样了吗?
“这酥饼的做法是我跟一个大夏人学的,至于这茶……”
“这可不像是大夏的茶”慕梨若接话,若说这强志轻身的酥饼是来自环境恶劣的大夏,她还有些相信,可这样温和的茶,确实与大夏的民风民情并不相符。
“来自西南”
“原来如此”女子了然,端起茶杯又品了一口。
“你能平安出来,我很高兴,并没能帮到你,我很抱歉”
她出了天牢之后,不是没有想过要将月欢救出来,可是,那时候她自己也是焦头烂额,突然被告知要嫁给楚夜离,之后又发现楚夜离中了毒,所有的事情都要靠她自己来理出头绪,实在是顾不上那么许多,所以,她对月欢是含着歉意的,上次来,也是想看看他是否安好。
庆幸的是,眼前的男子还是那般的不染纤尘。
“没有必要道歉,你一个王妃,能有什么势力,而且我听说离王他……”
月欢的目光紧紧黏在慕梨若的脸上,不想错过她丝毫的表情,可惜的是,女子的眼中没有丝毫的起伏。
“说起来我该感谢你的那瓶金疮药,要不是它,我恐怕也撑不到走出天牢的那一天了,说来也是可笑,进宫明明算是件喜事,竟害我陷入了牢狱之灾,所以,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不到最后,谁能知道到底是福还是祸,你说对吗?”
“所以呢”女子笑问,她听得出来月欢是话中有话,只是她并不清楚最近有什么事情可以称的上祸,又有什么事情可以称得上福。
男人深深勾起了薄唇,弯起了个极为好看的弧度。
”大夏的使臣就要来京了,或许你可以利用这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