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牢房里,那个在慕梨若看来不染纤尘的男子就那样云淡风轻的笑着,纯白的戏服上明明已经染上了些许的污渍,却还是像月华般散着清朗的光芒。
月欢……
这个名字慕梨若记得很熟。可是,在天牢也能遇见熟人?女子是有些想笑的,又觉着在这样的情形下实在是不合适,只好几不可见的扯了扯嘴角撄。
“你怎么会在这里?”
“肯定不是过来做客的!偿”
月欢耸耸肩,颇为无奈的摇头。
慕梨若终究还是没忍住,扑哧笑出了声儿,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里明明闷闷的堵得慌,却还是笑了。
“我以为你是来唱戏的!”
牢头很不喜欢犯人多话,不过想起侍卫刚刚跟他说慕梨若是慕家二小姐,也就锁好了牢门,不悦的看了月欢一眼,然后离开。
牢房里很安静,关着的这些人不是没有心情去说话,就是被各种各样的大刑折磨的没了力气。
月欢一手撑着铺了许多干草的地站了起来,缓缓走近牢门,离慕梨若更近了些。
“你是慕府的人,也会被关进天牢吗?”
冬天的屋子里本来就是彻骨的寒,这牢房就更是多了分阴冷,慕梨若记得刚刚进来的时候,好像在门口的位置烧了几个火盆,可这凉意还是从身上蔓延到了心里。
她有些后悔,出来的时候为什么不穿上披风呢,总还是能帮她挡挡寒气的呀。
慕梨若对着月欢歉意的一笑,露出了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然后果断走到左边的墙角,把干草收拾到怀里抱紧。
“不好意思,这里太冷了!”
别人忍着凉靠过来跟她说话,她这样似乎有些过分。
“没关系,这样说话也不错!”
月欢眼里含了笑,觉着今日的慕梨若好像比上次他见她时更有生气,可他又觉着,这生气背后似乎含着她极力掩饰的伤痛。
“成妃娘娘今日摆了宫宴,我是跟着大夫人一起来的,可是在我出去随便走走的时候,就被人抓来了,说我是……刺客!慕家再有势力,终究也是皇家的奴才,发生这样的事,我也只能认命!”
慕梨若吸吸鼻子,她已经觉着有些难受了呢,她果然是受不得冷的。
“你呢,怎么会进来?”
月欢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眼睛笑的都眯到了一起。
“昨天进宫来给几个贵人唱戏,好像就是你说的那个成妃吧,突然派人来说宫里最近没了个孩子,不许宴饮欢聚,然后就让人把我关到了这儿来,不过听你这么一说,这成妃还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慕梨若没想到这个清冷的男人竟还有风趣的一面,不由起了打趣的心思。
“你这罪名可比我的小太多,不过……连宫里的贵人都喜欢听你唱戏,难保你以后不会再被扣上什么更大的罪名!”
“这话可不能乱说!”
男人的话接的很急,可面上却没有丝毫的慌乱。
“你会害了我的!”
“怎么会!”
慕梨若将手中的干草抱得更紧,好像这样真的就能暖和了身,暖和了心。
“在这里难得有个说话的人,怎么舍得害你!”
慕梨若觉着自己这话是发自内心的,刚刚看到他的时候还只有惊奇,现在倒是多了份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相惜之意。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又开始贪图温暖了,她知道,她不应该放纵,但是,现在的情形,她允许自己有一时的软弱。
“跟我说说你在和风阁的事情吧,介意吗?”
月欢紧紧盯着女子的眸子,那里没有探究,却有着期待,让他不忍拒绝。
“好!”
这是一个漫长的故事,月欢在很小的时候就被人卖进了杂耍板子,他也不记得卖了自己的人究竟是不是自己的父母,只知道那时候他被转了好几手,八岁的时候终于在一个戏班子安顿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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