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有两处最有名的酒楼,一处叫桃夭忆,里面的姑娘个个精通琴棋书画,花魁夕颜更是天姿国色,另一处则是和风阁,听戏的好地方,最有名的男伶月欢与夕颜齐名,素有女夕颜,男月欢的说法。
今夜正好是月欢唱‘借东风’的日子,阁里是人满为患,两个喝的有些醉的男人相互搀扶着,摇摇晃晃的往东面走。
大概是略显年轻的男人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惹得另一人很是不悦,猛地扬起手臂,将年轻人推开了老远,可自己也脚后跟一绊,狠狠撞在了一旁的门上。
顾不得众人看过来的目光,男人一手扶着门,一手大摆着,高声嚷嚷。
“不对!段葆说了,要跟易先生,他比相爷还管用!”
穿了一身湖青色衣裳的年轻公子见男人真的是醉糊涂了,赶紧陪着笑脸上前将男人半扶起来,嘴上也跟着叨叨。
“好好好,易先生本事大行了吧!”
“就是……嘛!”
男人打了个酒嗝,跟着年轻公子继续向东面走,他们没有注意的是,刚刚男人撞上的那道门在他们走了几步之后就被人从里面推了开,直到他们回了房,才又合上。
张玄吉面色铁青的坐在主位,把正欲喝酒的杯子猛地砸了在桌上,砰的一声,溅出点点水花。
屋里的其他人算得上是张玄吉的心腹,见他毫不掩饰的发怒,一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齐齐放下了筷子。
“张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没事!”张玄吉僵着声音,面无表情的说着“你们先吃,我出去看看!”
语毕,也不等这几人反应,起身带着刚刚开门的奴才就出去了。
两人来到东面的第二间屋子,这奴才看的清楚,之前两名士子就是进了这里。
“易先生是兴王的谋事,在兴王面前说上一句话,比慕相要管用,而且易先生现在只是一个幕僚,等将来兴王登基,这相位还不一定是谁的呢,你们知道吗,当年就是因为兴王没有听从易先生的指示,才让辰王寻得了机会,否则……”
男人欲言又止,可意思却再明白不过,桌上的两人都显出了一副崇拜的模样,又往男人面前凑了凑。
“所以……现在兴王一定会听易先生的啦?”
“那当然!”
段葆再次举杯,将酒一饮而尽。
门外,张玄吉脸色青紫,深沉的眸子里燃着熊熊烈火。
这段葆是今年江南乡试的第一名,提前来到京中准备明年的会试。
张玄吉和慕相商量过,认为段葆是个可用之人,所以张玄吉还特意召他来府里见过一面,所以这人的声音张玄吉是听得出来的,现在在里面说话的,确实就是段葆。
“不自量力!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