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没有了灵魂,但是你的外形还是精灵,你若是选择继续留在这个水域,或许你就是赢家,说不定就是水域的殿下呢,但你若不把握机会,放弃交易,你这辈子都没可能在那位公主面前抬起头了。血统决定星阶,天生命定,你想改,不逆天而行,你以为,可能吗?”
最后几句,团子带着戏谑的笑,他半黑半白,像极了魔鬼,又似乎是天使。
没有公主的话,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我接受了。”海克斯旋即心一横,目光坚定,几秒内落款,他最后一笔刚刚完成,羊皮卷纸便发出烫金色的光芒,然后缓缓地变成粒子在空气中消逝。
“伟大的王啊,呈上这一份契约,愿你有更多的得力!”团子高声地宣言,就像远古祭祀的人们那般虔诚。
望着那奇诡神秘的团子,海克斯轻声道:“这样子,行了吗?”,咖啡色眼睛流淌着隐隐绝望。
他原本会是个好男孩的。
“这是你的,喝下去,你就会得到你想要的。”你那该得的未来。团子扇动着翅膀,在空间里闪了几下,身形化为虚无不见。
“可为什么大人你会选我呢……”海克斯对着消失的团子发怔。
无人回应,但一个装着紫色炼金药剂的水晶三角玻璃瓶凭空出现,掉落在了海克斯的手里,海克斯紧紧地攥住了它。
如果注定我不能得到你,与其一直仰望你,倒不如用我的一切去尽力一搏,哪怕只有你的一次回头也可以,海克斯在心里暗暗地发誓。
凡是敢于赌上性命为了理想之人,团子是最为欣赏的。
它会出手帮忙有这点理由,不过根本上它还是有自己的算盘。这么做虽说对司伽来说不太好,不过可以让他借此机会历练一下也不错。
什么当赢家,根本就是它瞎扯的,它给的,只是某一份诅咒的强大力量罢了,为的只是在那棋盘上布好开始前的最后一粒棋子。海克斯的未来,早在那冥冥中趋向于那契合于水族的独特预言了
宫殿一处塔室,装璜得十分豪华。
古老的石拱是这房间最显眼的,马赛克镶边的镜子从地板到天花板的高度都有,配合着奢华的摩洛哥瓷砖,那不勒斯的复古家具上摆放着拉贾斯坦的古玩,壁饰随处可见,白色大理石的地上,被华丽的针织地毯尽数覆盖。在那镀金的玻璃门柜里,整齐地放置纪年各异的红酒,葡萄酒和白葡萄酒等。
这般奢侈的房室,除了水族的首席元老,还能有谁有资格呆在这里。
“海克斯,你也想参加吗?”海立山特露出疑惑的表情,脸上的细纹却没有绷起来。
那张巨大的赭色水晶桌子后面,他缓缓地靠在背后的红色真皮转椅上。
“是的,长老,还请你给我机会。”海克斯的表情十分地诚恳。
“这,恐怕不太好吧,海亚知道吗?”海立山特故意转移开来话题。
“长老,这是我个人的决定,与公主无关,我想我应该有权利参加,毕竟我作为水域的成员之一,而且布告上的条件我都满足了,希望长老你也能够批准。”海克斯再次恳求道,一番说辞冠冕堂皇,仿佛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可是啊,海克斯,你应该知道,你是公主的贴身护卫,你参加比赛,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可不好向海亚交代啊,她那么信任你呢。”
海立山特摆摆手,一个侍从上来,在他桌上右手边,有个专属区域是放置酒杯的。
侍从小心地捧着珍稀的红酒,默默地往那晶莹剔透的酒杯上倾注鲜红的酒液。
海立山特晃动着水晶杯子,红酒的颜色几乎要滴出血来。
也不知道是从哪天起,他这般嗜酒如命。
“这方面,我想长老你肯定可以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你很早之前不就是想把我弄走了吗,海克斯暗暗的感到好笑。
小时候,王宫公主的贴身护卫选举的时候,自己明明是第二名,第一名是海立山特亲自推荐并且看好的精灵,但是,后来,阴差阳错还是被他当上了,因为中间有着认识那水族怪才的帮忙缘故,但对于这件事,海立山特估计还是吹胡子瞪眼了好久吧。
“既然海克斯你这么坚持的话,我就不好多说什么了,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吧。”海立山特小小地抿了一口红酒,脸上满是陶醉的表情。
“谢谢长老,那海克斯这就去征名处了。”海克斯标准地一鞠躬,退了出去。
偌大空旷的房间里,只有红酒下肚声,海立山特那满是细纹的脸上,不易察觉的一丝微笑。
“终于,要开始了吗。”
海克斯在征名处潇洒地挥下了自己的大名,那一笔用尽他的力气。
幸好在最后结束之前那刻赶上了!
之后,全身轻松,是时候去找公主了,这么久,没跟着她,她该找我了。
海克斯笑笑,抖了抖肩膀,舒展筋骨。
转身的时候却发现身后站着的正是海亚。
海亚的脸一向白如雪,此刻更甚,她紧紧地抿着唇,更是流露出一股清傲的气质。
“公主?”海克斯到海亚跟前,关切地问道。
“走吧,宴会时间到了,叔叔要宣布了。”海亚轻声道。
海克斯不曾感受到声音里的一丝颤抖,也不曾考虑海亚为何会突然在此,他现在只被满心的参赛热情塞满了脑袋,其他的事一律不多想。
他跟着海亚,走向通往晚宴的走廊,华丽红艳的羊毛地毯,白皙双足踩在上面,隐隐传来一股由心地的柔软舒适之感,海亚却毫无知觉。
就在今晚,海立山特就要开始那场比赛。
一切,都是越快越好,没人等得起时间的空耗。
海立山特从来是个行动派。
就在刚刚,海亚看见海克斯白皙有力的手臂郑重其事地写下他的名字,融进了那水元素,仿佛是结为一体一样,把自己的血液与之交融,海亚的大脑闪过一瞬间的空白。
海克斯回过头来那若无其事的询问,真的是好不习惯,自己仿佛很讨厌那样,可反应却平淡地跟什么一样。
海亚漠然地走着,她是公主,知道什么该过问,什么不需要管,这是礼仪,身为水族的公主,她自知是不可违背的。可也许她不清楚,不清楚海克斯是否知道这将是一场怎样的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