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通过这两种针锋相对的说法也可以看出,一千多年前的龙域一战,彻底颠覆了龙族在众生心目中的形象。
不过,让白涧七摸不着头脑的是,他搞不明白楚云川让自己琢磨这画屏的动机是什么,想直接问个明白,又怕丢了面子,那样子好像显得很没觉悟。
琢磨半天,白涧七由浅入深地嬉笑着:“首先可以肯定一点,这屏风是你喜欢的风格。天青色背景,搭配墨色主题,清爽而不失厚重,是你的菜。”
楚云川淡笑道:“说重点。”
“这个重点嘛,应该是有所暗喻吧……”白涧七的目光停留在龙头上,早已经留意到,这条龙的表情中并无凶悍之色,相反,它显得很温良,一派凛然正气的风骨。白涧七颇为认真地分析道:“如果没猜错,这应该是一副‘天之骄子’图,对吧?与降魔无关,它像征着一种纵横天下的皇者身份。”
楚云川笑而不语,心中却颇为欣慰。
白涧七又试探性地问:“这图,谁送给你的?”
“你别管谁送的,你能明白它的含意就好。”楚云川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有人送我这图,便说明有人对你不满,想要我取代你。”
“我懂。”
“你懂什么懂?”见白涧七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楚云川加重语气:“我的态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的态度,你要摆正自己的身份!如果你拿不出让人心服口服的彪炳战绩,即便我不取代你,迟早也会有别人取代你,我不可能一辈子都留在这护着你,明白?”
楚云川严肃的语气。让白涧七略感有些不适应。诚恳地点着头:“师傅。你的良心用心我明白,不用解释得这么详细。”
如果是楚云川要取而代之,白涧七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他很清楚。这份师徒之情不是可以用一个王座来衡量,过去,师傅为白家兄妹所付出的点点滴滴,他永远都不会记忆。但若是别人想染指宝座,他铁定死磕到底,这条路走到今天,经历的坎坎坷坷也不是一星半点。
思来想去,愣是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人对自己不满。
寻思着,以师傅现在在白城的地位。也不是三教九流想见就能见到,有资格上门送礼的,数来数去就那么几个,难道是军中掌权的高层,又或者是身边的某个兄弟?
猜想到这。白涧七有些震惊。
这抹一闪而过的表情变化,并不能逃过楚云川的眼睛。
心明眼亮的楚云川掷重提醒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有这份警惕心就好了,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不要心生间隙。做好自己本份的事,让他们屈服在你的战绩下,比杀了他们更有成就感。”
“想跟我较量,就是不知道他们够不够分量。”白涧七轻抚着画屏上的水墨龙头,云淡风清地笑问:“这东西能不能送我?只要看到它我就浑身来劲,狠不得一掌遮天。”
“拿去。”
“嘿嘿,那我走了。”
“坐下,话还没说完。”
楚云川走到古色古香的圆桌前,拧起紫砂壶倒了杯浅绿色的清茶。话头牵到重点,他却突然卡住,就像品茶一样,将一气呵成排斥在千里之外,慢慢悠悠,仿佛每一个细节都要经过深思熟虑。
而对白涧七来讲,这无疑是种痛苦的折磨。
为了等这下文,就差没有望穿秋水,直到楚云川手中那杯热茶喝完,他实在忍不住追问了一声:“可以进入主题了吗?”
“你很急吗?”楚云川又倒了第二杯茶,还是没有进入主题的意思。
“这不是急不急的问题。”白涧七郁闷道:“我是效率派,凡事讲实际,就跟扒女人衣服一样,嘶啦一声,一秒钟事完。”
“那嘶啦完,后面是不是也一秒完事?”
“……!!!”瀑布汗,白涧七感觉那简直是对自己的污辱!甚至懒得回应,但他还是忍不住要澄清一下:“有些事是不能相提并论的,该延长时间的还是要延长时间。”
“这就不结了?你急什么?”楚云川白眼一瞪,慢条斯理地说:“行动,以夜青雷厉风行的作派为标杆,这一点,你差不多已经合格。布局,你要学习无为的慎重与细密,能忍,能思,能沉默。很多时候,着急上火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不妨停下来想想为什么。”
“呃!其实我也老大不小了,您老人家能不能别这么操劳?”
“行啊,只要你能做到武能攘外,文能安内,像你说的,我屁都不放一个。”楚云川起身重重地拍着他的肩膀,再次告诫道:“如果不想有人功高盖主,这次打莽荒,你最好亲自披挂上阵,究竟是不是命中注定的天之骄子,看你这次的表现,别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