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与九剑伏妖塔有牵连的事,总是让人心惊肉跳,恐惧是实实在在的,要不然,塔林前的界碑上不会明白地写着:“擅入者,死!”那一处禁地,禁的不仅仅是外人,就算是城主与四大阁老,在没有得到神谕之前,也一样不能靠近半步!
但现在,楚云川毫无征兆地打破了这个禁例!没给白慕雪半点阻拦的机会。
对白慕雪来讲,这比摸了她的胸部更严重。
只要闭上眼睛,白慕雪便能清晰地幻想出自己被制裁时的残酷画面:当那位杀气凛然的亲娘知道真相之后,光是她眼中那团愤怒的烈火,便足以将人焚得尸骨无存,更别说那些毫无人xing的族律。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从西苑走到东宫阁,区区百步之遥的距离,家宴近在眼前。
心急如焚的白慕雪,在这段路上足足徘徊了半柱香时间,直到侍女再次跑来传唤:“小姐,夫人已经等候多时。”她才深有体会地作出总结陈词:就算明知前面是个火坑,也得硬着头皮往里跳,这就是命!
不去也得去!
东宫阁的气氛,看起来很详和。
餐桌上那些丰盛得让人目不暇接的美酒和佳肴,要是换平时,或许能白慕雪流出一地贪婪的哈喇子,但现在,首座坐着一位严肃的母亲,感觉就完全不一样,那餐丰盛的美味更像是一顿断头宴。
白慕雪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也不敢落座。
左侧坐着白涧七,白慕雪偷偷瞟了一眼,很不幸地捕捉到了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刹那间,白慕雪恨不得扑过去一刀捅死他,以还这红尘人间一片真情!
就在半柱香之前,白慕雪曾特意找白涧七和无为商量了一下该如何应付这次突如其来的灾变,当时情绪很饱满,结果却是个祸害!
白慕雪怎么也没有想到,平时足智多谋的无为会摇头;更没有想到,“白贱痴”这混蛋居然会没心没肺地来一句:“还是哥哥我英明啊,想当初,你师傅死皮赖脸地求我拜他为师,但我知道,神棍是绝对靠不住的,果断拒绝!”是的,在大难面前,某人毫不犹豫地退出了乱局,将关系撇得一干二净。
也只有无为那样的人间极品,能够受得了这样的主子。
“来了为何不坐?”南宫飞瑶见白慕雪吹胡子瞪眼的,问道:“跟娘吃顿饭,这么让你为难吗?”
“啊?!”白慕雪就差没有被吓得灵魂出窍,挥着手急辩:“娘,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嘿嘿,那是怎样?”面对白慕雪那副yu哭无泪的表情,白涧七没有表示丝毫的同情,坏笑道:“嘿嘿,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吧?人家可不是一般人,哪是说请就能请得动的,别说是我们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角sè,哪怕是圣母在这,说不定也得给他三分薄面。”
闻言,南宫飞瑶的脸sè明显变得有些复杂。
同样吃惊的还有白慕雪,她是完全没想到,这个没心没肺的混蛋居然会想出这么一个怪招来替楚云川的缺席作掩护。
话已说到这份上,白慕雪干脆趁热打铁,道:“娘,对不起,你叫我请的人,我没能请到。”
在场的几双眼睛,都不约而同地锁定在南宫飞瑶的身上,揣着忐忑不安的小心脏静待最后的结果。
复杂归复杂,却不见南宫飞瑶的脸上有失落的表情,也不见她有愤怒的征兆,一抹浅浅的波澜掠过之后,那副历经沧桑而容颜不老的面孔上除了平静还是平静,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她挥手示意白慕雪先坐下,又竟破天荒地向兄妹俩流露出难得的微笑,颇有深意地告诫道:“你们都长大了,是该有自己的决择,有些事,你们可以选择说,也可以选择沉默。但请你们永远不要忘记:我是你们的亲娘,当全世界都在欺骗你们的时候,只有娘,是你们成长的依靠。”
这是谁也始料未及的结果,一番话,说得兄妹俩黯然垂首。
而南宫飞瑶在讲完之后,却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举杯道:“好了,既然是家宴,那便开开心心地吃顿饭。无为,你也别站着了,坐下吧,我从来没把你当外人。”
“谢夫人。”无为倒是不客气,就在白涧七的身边坐了下来。
一顿饭吃下来,谁也没再提楚云川的事,四人有说有笑,甚至可以不分尊卑。
这种亲切感,是白慕雪前所未有的体会,越看越发觉得,娘亲不发脾气的时候真的好美,甚至比自己的青茐年华更胜一筹。只是她眸子里,绽露出来的是睿智的光芒,那是一双似乎可以洞悉人间的眼睛,令人望而心虚。
正因没有受到制裁,反而如坐针毡。
每次触碰到她深邃的眼神,白慕雪都想起身把那一切真相说出来,可是话到嘴边,又被硬生生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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