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凌晨的约定

    高中生活的结束，是否就意味着大学生活地到来？或者是意味着要踏上社会，开始工作？

    许清漫和所有的应届毕业生一样，都面临着同样的选择。以她的成绩，要上大学其实是完全没问题的。只是，她在想，到底是要在韩国上大学，还是去中国。她的外公外婆都在中国，她本来每年都只有暑假的时间才会过去看看外公外婆。两位老人家年纪越来越大了，所以她想去中国上学，这样可以多陪陪他们。但是，她有点舍不得爸爸妈妈，还有韩国的朋友。

    十二月份，是韩国高考的时间。许清漫跟大家一样，现在都在紧张地备考中。她这样的年纪，学习还是最紧要的事情。这一两个月以来，她很少出去玩了。更多的时候，她都是在房间学习，或者跟小波在学校自习。

    权志龙近来也很忙，新专辑宣传，以及年末的时候，总是要出席许多大大小小颁奖典礼，忙得每个人都恨不得分成几个人。有时候，他回到宿舍的时候，都已经凌晨两三点了。给许清漫发短信，他也没有抱着许清漫会回复的希望。毕竟，站在那个时间点，正常人都应该是在睡觉的。

    然而，许清漫却常常会在过了十来分钟的时候，给他回复。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也足够让权志龙兴奋得不能自已，缓解了一整天工作下来的疲劳了。

    后来，权志龙才意识到，许清漫这段时间正是在准备高考的最后阶段。他自己在高三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太集中在学习上。他那个时候刚刚出道，所有的心思都摆在工作上面。就算没有太多的通告，他自己也依然会把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的。不是学习不重要，而是那会儿，对他来说，有更重要的事情。他几乎要忘记，在韩国，许多十□岁的男孩儿女孩儿，都是为了高考而努力的。

    于是，每个深夜时分，就成了权志龙跟许清漫的秘密时间。那个时候，许清漫也有些困倦了，跟权志龙发短信，可以让她提提神。权志龙也总会把自己一天的事情，很细心地编辑成短信的形式，发给许清漫看。当胜利他们看到权志龙坐在车上津津有味地编辑短信的时候，忍不住咋舌。以前的权志龙，是个回复短信，能用一个字，绝对不会用两个的人。曾几何时，他，Bigbang的忙内，还因为短信的问题，被队长教训了一顿。现在场景变换，勤勤恳恳编辑短信的人，成了队长了。胜利君只能撇撇嘴，拱拱鼻子，表示自己的不屑。

    十二月的时候，权志龙更加忙碌了。许清漫也真正进入了最后的冲刺阶段。许爸爸许妈妈倒是没有给她太大的压力，只跟她说努力过就好。老师也不再逼着他们学习，反而叫他们要注意身体，好好休息。她自己也知道，该看的书，她都已经看了许多遍了，那些知识早就烂熟于心了。然而，她依然每天都会熬夜到很晚。

    零点时分，灰姑娘会从美丽的公主，变回原来的模样。许清漫从一个认真看书的学生，变成了时时刻刻盯着手机看的少女。在这个时间点，连电话公司的客服都不会发短信过来了，只剩下那个天天跑通告到深夜的人，会给她来个信息。看到手机屏幕亮起的时候，她总是迫不及待地就去打开来看。

    权志龙的才气，不只是体现在写歌创作上，还体现在讲故事上。明明只是太阳唱歌的时候走了个音，他可以把每一个人当时表情上的细节都写出来。栩栩如生，许清漫仿佛是亲眼看到了那个场景，看到了每个人脸上想笑又不能笑的样子。看看手机，她就能笑靥如花，眼睛都眯在了一起。别的同学在这个时候，都是吃巧克力，喝一些功能饮料来提神，而许清漫用来提神的，是手机里存好的权志龙发来的短信。每次看完，许清漫就会觉得生活又美好了起来。高考压力给她带来的苦恼，以及选择学校的烦恼，都不见了。

    许清漫高考前一个星期，权志龙却去了日本。其实日本跟韩国的时差也不过一个小时，所以，许清漫以为，权志龙肯定还会给她发短信的。然而一直到了凌晨三点，手机依然没有亮过。看着黑屏的手机，她的心里有些失落，有些难受。想给他发个短信，却不知道该打些什么字进去。每次都是权志龙给她发短信的，她都不知道，开场白该说些什么，才会比较自然。

    权志龙那天参加完颁奖典礼之后，还要去一个庆功宴。他本来想推脱的，但是那边的人一定要拉着他。作为Bigbang的队长，在一个还不算熟悉的国家，确实是该做一些应酬的。男人就是这样，有时候总是无能为力。女人会说，那只是男人的借口，如果他真的爱你，不管怎么样，一条短信，还是会发的。然而，对男人来说，工作的时候，也是有很多无可奈何的。他时时刻刻想着要给许清漫发短信，却一直找不到机会。他刚才都已经想好了，要把刚才演出的情景怎样细致地描写出来，让许清漫有身临其境的感觉。然而，这些日本人，却一点空暇的时间都不给他。

    权志龙从庆功宴的地方出来的时候，天空已经灰蒙蒙的，都快亮了。他掏出手机看了看，已经是凌晨六点了。手机上有两个未读短信，是韩国的电话号码。他满怀期待地打开，一条是他妈妈发来的，一条是他姐姐发来的，都是问他在日本怎么样的。他想看到的那个名字，却没有出现在屏幕上。他的心里，也有些失落。也许，他对许清漫来说，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吧？

    韩国时间早上七点，许清漫在韩国首尔，带着遗憾清醒，权志龙在日本东京，带着失落入眠。有些人，近在咫尺，却好似远在天涯。有些人，相隔甚远，却彼此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