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的其他人再次心照不宣地对视。常跃感到一阵心烦气躁。
“你们继续,我出去透透气。”他看也不看应胜江,直接站起来。
哟呵,这是闹矛盾了啊。
饭桌上一群老流氓都不是什么好人,早见常跃长得不错,虽然自己弄不到手上,但怎么也想要过一过嘴瘾。
看他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就更好说了,如果他真的受赵思贤器重,那他们也不敢乱来。
一个从北京来的客户直接站起来,绕过桌子招呼常跃坐下,拿过杯子就哗啦啦给他倒酒:“小常,我看你这也太见外了,大家都是朋友,有什么说不开的呢。”
说着他挤眉弄眼一番,还自以为说得挺美。
“……待会儿我还有几个朋友要来,你这么着,我也不好介绍呀。我可告诉你,今天来的这几个,可不是一般人……来,咱们干一杯。”
一杯酒就这么戳在他鼻子底下。
常跃怒极攻心,脸上却似笑非笑,神情让人捉摸不透。喝杯酒倒是没什么,只不过这杯酒实在叫人窝火。
什么叫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这就叫!
“那我……”他还没说完,包厢门忽然打开,有好几个人走进来。
给他倒酒的那个人马上放下酒杯,迎过去:“快坐快坐,一路上怎么样?”
常跃就那么被晾在那儿,他刚想坐下,就见旁边应胜江的目光,分外地意味深长。
他似有所觉地转过身——
武道也看到了他,男人穿着一件很眼熟的长风衣外套,面容和平常一样冷峻,目光深邃。
隔着人群,他看到了常跃,但是却一点儿惊讶都没有,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之后在他正对面的座位上坐下来。
常跃想起来了,这件风衣武道本来就有一件一模一样的,之前自己为了装大款,借来穿过,后来忘了还,现在应该还扔在秋桐路的衣柜里。看来他这是新买了一件一模一样的。
有人张罗着把所有的菜全撤了换新的,进来了好几个服务员,桌面一时间有点乱。
武道和旁边人寒暄了几句,忽然问:“家里有点事,所以没去医院看你,你的手怎么样了?”
常跃这时候才意识到整张桌子上只有自己是站着的,他扯起嘴角来笑了笑,不以为意地坐下:“还好,恢复地不错。”
他的左手不可能恢复了,现在只能勉强拿一些大点儿轻点儿的东西,连拳头都握不起。
听见两人的对话,除了应胜江,桌上所有人都愣了。尤其是刚才给常跃倒酒的那个男人,他本来还想给他们互相介绍呢!
“你们认识?”
“去年他来丰镇……”常跃本来想说武道来丰镇正好租住在自己隔壁,住了一段时间,但却被武道冷静的声音打断:“是朋友。”
“哦,哈哈,我还打算介绍你们认识……”那人神态尴尬。
武道半靠在椅背上,神色如常,冲常跃举了举酒杯。
两人没有碰杯,各自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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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也不早了,我送您去酒店?”天知道这位是多想把武道弄回自己家。
好不容易盼来尊大神,尽管和武道之间隔了一层,但是这个关系,能拉到了就是一本万利的事儿。只要不是傻子,都会拼了命的去攀的。
然而永安集团在丰镇的酒店新开没多久,于情于理,武道都应该住在自己家酒店,顺带还能检查一下工作是不是?
“不用。”武道回答,“不麻烦你,我和他住两天就行了。”
突然被点名,常跃一愣。
武道:“怎么了?你家里有人不方便?”
虽然说话的时候无形之中多了距离感,但武道不管是语言还是神态都表现得十分若无其事,好像常跃真的就是他哪儿认识的一个普通朋友,一起挤着住几天而已。
常跃看他这样极其不顺眼,但也总不能在一堆外人面前拂他的面子:“当然可以。”
真他妈的,他从医院开的药还忘在客厅茶几上没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