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情巡察。”说着,他把陆大学士那封折子不动声色地放到了镇西军折子的上面。
“这是江南道的……”
“这是京城……”
冷家这次,说不得又要重新发迹了。
从门外叫来了个小内侍,让他把拟好的文书送过去,胡安道慢条斯理地收拾起自己的印鉴和笔墨,准备着离开宫禁回府好好休息一下。
毕竟今天的事情,把十数年前那个刚直的面孔再一次带进了他的回忆里。这可不是什么让人舒服的过往。
夜色渐渐笼罩下来,小内侍谄笑着跑了回来,对着文渊阁里的大学士们点了点头:“送到陛下那里了。”
胡安道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开口催着众人离开。
文渊阁外忽然传来了急促的奔跑声,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略显仓惶的呼喊:“东平道有变,八百里急报!”
东平道!
谢大学士忽然背后有些发凉,似乎冥冥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而下一刻,一名风尘仆仆的信使满脸哀戚地冲进了议事的房间里,单膝跪地,瞬间泪流满面:“东夷突袭,东平道守卫半数战死,三殿下失踪!”
“什么?!”胡安道的手一抖,将桌上那块上好的端砚碰落在地,当啷一声摔得粉碎。
然而大家的注意力,根本没有放到那砚台上一分一毫。
众人急匆匆地围住了信使,文渊阁中的气氛有如暴雨将临般凝重。
“到底怎么回事?”陆大学士的脸沉得比那块砚台还要硬。
这件事,还要从十几天前说起。
“殿下,不如到宁海军中转转?”看着日进斗金的盐场,宁海军的守将终于坐不住了。
“林国祖制,皇子不得擅自结交边军。”林英鸿倒是拿起了架子,为难地把头往旁边偏了偏,“这样,不好吧?”
宁海军守将咧着嘴笑了起来:“殿下只不过是到宁海军驻地旁的定波县里视察而已,跟结交边军有什么关系?”
林英鸿满意地勾起嘴角:“将军此言甚是!”
定波县的地势极佳,有着附近五百里内最好的海港。宁海军的舰船,大多停驻在此处休整。
林英鸿在定波县附近的小山上向下望去,看着那大大小小的船帆连成一片,一时间竟然有如微醺般志得意满:“宁海军,壮哉!”
守将的眼睛也得意地眯成一条细缝:“末将的曾祖父便开始经营这宁海军,传到末将这里时,大小船舰自是齐备,战士们也熟习水战。”
“区区东夷,自是小菜一碟!”林英鸿倒是没忘记自己来东平道的任务,连忙往这上面靠。
守将的眉宇间皆是自矜,胸膛挺得老高,重重地抱拳当胸:“东夷不过是癣疥之疾而已,只要条件合适,末将自当冲锋在前,将这东海的海疆荡平!”
“好,将军果真豪气!”林英鸿笑着行了一礼,“我就代东平道的百姓,谢过将军!”
这句话引得守将挑了挑眉。
林英鸿话里话外,已经把他自己视为这庞大国度的未来主人了呢。
不过这样也好,倒是方便自己从他那里多搞些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