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将他网得心不甘情不愿……
“最后,传令下去,但凡外头有风吹草动,事无巨细立即进宫来禀报于朕!”他要知道,那些逃开的百姓到底最后都被谁收入了麾下!
皇甫寒光拿握着天下的命脉,他只是一个穷皇帝罢了,如今跟着谁有繁盛平安的日子过,百姓们自然选择拥护谁。边陲之地也山高皇帝远,看着如今的情况,皇甫寒光早就将边陲之地收入了囊中,只差挂名易姓了!
最令他无法接受,也觉得死到了临头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整个大金国的城池地势,边陲紧紧包围着汴京城,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屏障,对于邻国来说汴京城四面都是边陲之地,驻军只要牢牢把守着,别人就别想觊觎他帝位一分。
可是对于如今这种情况,简直就是皇甫寒光在瓮中捉鳖。
皇甫府的势力早在不知不觉中形成了一个“瓮”,而他就像这一只等死的“鳖”……
沈峻抓着锦被的手牢牢一收,又痛苦的咳了两声,如今……他已经老了,就连体力都斗不过皇甫寒光了,而唯一的太子又不堪重任,帝王沈峻从未觉得人生如此绝望过。
他一生于太平盛世之时登基,从未经历过戎马,只知道歌舞升平,享受着他所谓的盛世太平。杀了皇甫廉政,压制着皇甫府几十年,是他这一生最引以为傲的事情,他以为自己能够名垂千古,就连后继无人都不害怕,可他现在是真的慌乱了……
“皇上!”皇后此时怔怔的流出了泪。
两个人都不再年轻了,此时互相依偎而坐,就像是在相依为命。
沈峻苍老的眸子一凝,看向她:“我要召他进宫。”
此刻,提到这个“他”的时候,皇后的身子显然一僵。
“皇上……”皇后胸口有几分起伏不平。
沈峻的目光就这般落在皇后带泪的脸上,皇后纵然不甘,可是想到了现在的局势……只好点了点头。
“臣妾……没有异议……”
异议,她能有什么异议呢?如今汴京城出了这番大事,即将国破家亡,她还想着什么争宠?什么暗中为了自己太子的帝位,而压制其它妃子所生的儿子?
一太子三王爷,另外两个王爷都不堪重任,一个喜欢拈花惹草,一个什么事都不管,哪怕是现在国之将亡都不会进宫来分担一下,她还能想什么?或许在从前,这些皇儿越不中用她越高兴,可现在……
皇后皱起了眉头,悄悄转身到另一边拭泪去了。
那个“他”,终究是要被召进宫了,她最忌惮的一个王爷,也是她最恨的女人所生的儿子。
一直以来沈峻为了顾及她的情绪,还有后位背后的支持力量,一直在这件事情上对她有所让步,沈峻一直都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所以她不想让沈王爷进宫,他便下令让他领军割地,在不毛之地自立为王。
她害怕他失去控制,于是又让他在距离汴京城最近的地方,一直留在眼皮底下,却又自私的不让靠近汴京城半步,就连沈峻也……将近七八年没见过这个皇儿了。
沈峻看到皇后不语了,只是转过头去自己隐隐拭泪,他沉咳了两声,连出声安慰都没有。
此刻,只是把疲惫的目光落到了还跪在地上听命的海公公身上:“听到朕刚才说的了没有?传朕的旨意,八百里加急召翊青进宫,就说朕……要见他。”
“是!”海公公颤抖着声回应。
他也明白了,方才皇帝沈峻说的这个“他”,便是如今大金国唯一能够担得起重任的沈王爷沈翊青。
……
所谓的八百里急召,在这种汴京城里出了大事,整个大金国都快要国破家亡的时候,只显得有些再正常不过。于心有忧,于是沈峻也觉得时间如梭,服了药在床上躺了不过七八个时辰,天黑了又亮了之后,此时最想见到的那个人来了。
偌大的寝殿之门被拉开一角,刺眼的光线从外头穿了进来,沈峻在龙榻上敏感的睁开了眼睛,此时一入目便是看到了光线穿过空气,照映出的一粒粒清晰可见的粉尘。
伴随着这有些晃眼的光芒,沈峻只看到了一道颇陌生又熟悉的身影,他此时就这么盯着来人,几乎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了这来人的身上。
沈峻挣扎的从龙榻上坐起,想要勉强的看清:“老三,是你来了吗……”
这一道身影此时正逆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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