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说的。”
他答:“嗯,我说的。”
……
他说:“明荷,今晚在大堂用饭之时,你与娘亲联手对付我的账……”似笑非笑。
她笑着求饶:“我错了。”
“迟了!”
……
齐明荷就这么望着这熟悉的床榻,看着这熟悉却陌生的一切,仿佛眼前出现了两个人在一起的画面,他笑着将她压下,然后两个人就这般嬉闹起来,他的笑干净而邪肆,唯有对待她的时候能放下一切。
他昨夜霸道的将她衣裙拉扯开,一番春江水暖。
两人坦诚靠着说话,长夜漫漫,夜话床榻。
他轻点她的鼻尖,柔情将她拥入宽厚的胸膛,她不依,他又直接将她按了下来,强迫她与他拥吻。
她娇羞,而他肆笑。
他不想让她多想,于是便将她欺负得忘了一切,满心满眼只有他。
他爱着她,而她爱着他。
这是两个人的昨夜,可现在呢?空荡荡的房间,孤零零的人,只剩下她一个人。
齐明荷看着床榻,回忆起了这一幕又一幕,忽然觉得心口有些难受,于是抬手捂了捂胸口,又再下意识的提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眶,湿湿的……
刚才在溪园外面,回来自己一个人倒是哭了。
齐明荷不想哭,不明白的事情,弄明白就好了,如果真的有什么事,两个人一起分担就好了……
只要他还是他,哪怕她现在受再大的委屈,都没关系。
蓦地,转身,不再看这床榻,此时转而走到早晨起来眺望的窗口。
后面是竹林,偏偏现在脑子乱,越不想多想,越克制不住,让自己多想。
这会儿看着窗外的风景,苏仕瑥要来带自己走的一幕幕又掠过于眼前,齐明荷心中害怕,蓦地瑟瑟发抖,害怕……真的是些连自己也没办法解决的事情。
“啪……”轻轻把窗拉了回来,关上。
竹林的风景被关在了外头,齐明荷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想要等着皇甫寒光回来。
……
天色,从正午的明媚一直变为昏暗,最后一抹晚霞漫过天际,房中没有点灯,还是一点点黑了下来。
齐明荷坐在房中,从方才的期待,渐渐变成了疲惫。
“……”咬唇。
青莲站在外面,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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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与东院相对的浔阳楼,高阁之上,正站着一道笔挺的身影。
皇甫寒光也站了一整日,此时的目光正对着东院主卧,今日分别了以后,他便一直站在这里,沉沉看着齐明荷从走进房间后,就没出来过。她在里头关了多久,他就站了多久。
“门主,天色晚了,是否……”
萧宇不敢打扰,此时只好忐忑出声。
皇甫寒光邪眸敛了一下,“不回。”
萧宇:“……”
外头的天都已经闹翻了,汴京城中也将皇甫府的事传得神乎其神,从今以后在世人的眼里就没有皇甫逸羽了,只剩下皇甫寒光。
而如今,皇甫府真正的主子,在接手皇甫府的第一日,便站在这浔阳楼上看了一天的风景。
“若是担忧着少夫人,恕属下多嘴,还是回东……”院。
萧宇此时话未说完,便停了下来。
皇甫寒光回过头,邪肆的暗眸只冷冷挑了一眼,这阁楼上顿然寂静。
此刻,只有夜风掠过的声音。
“萧宇。”
“属下在。”
“去帮我查一件事。”
萧宇霎时站直了身静待吩咐,这气氛都变得严肃了起来。
“从今日起,换萧统来我身边,你去齐府查齐建卿。”
“门主?”
“只需看着齐府,若有异,回府禀报。顺便查查二十年前,齐建卿是否与皇甫府家主有交。”
“皇甫老爷?”今日公布了身份,如今皇甫寒光是皇甫府的主人,那么萧门自然以皇甫府马首是瞻,皇甫廉政自然也就成了萧宇的老爷。
萧宇满脸不解,不知道皇甫寒光为何突然要查齐府,还查二十多年前之事。
若是齐府与皇甫府有旧交,就怎样?
萧宇隐约察觉不对,此时整个人都谨慎了起来:“是!”
语罢,此时已经默默退下。
皇甫寒光则是邪眸一凝,吩咐完,邪魅的身影依旧沉沉站在这里,没有再出声,而是沉默的看回了东院的方向。
……
天越来越黑了,东院的门还是关着,齐明荷还在房里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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