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大堂中的气氛仿佛瞬间僵凝到了极点,玉溪手上拿着的筷子都放了下来,就这么看着齐明荷。
“娘亲,怎……怎么了?”感觉不太对。
齐明荷也皱起了眉头,原本亲昵的缠在一起,手都是这么随意放着。
玉溪忽然一愣,然后好久才反应过来。
此刻,只忽然把齐明荷的手抚了下来,“明荷,你和娘亲说清楚,是哪个齐家?”
御香……齐家?
大金国里能堪称御香世家的,只有一个齐家,此时已毋庸置疑……
齐家,汴京城的齐家?
玉溪此刻一瞬脸色微变,看着齐明荷的眼神都怪了起来,少了刚才那几分亲近,反而多了几分难以置信。
此时,只猛地把头一回,转回去看了一眼皇甫寒光。
皇甫寒光正在一旁看着齐明荷回话,此刻也显然不知发生了什么,薄唇轻抿着,扯出魅沉的弧度。
“怎么了?”问玉溪。
玉溪:“……”
仿佛疏离是一瞬间的事情。
幸好吃饱了,否则食欲全无。
“明荷,你不是北胡国的女子所生,又怎么会是齐府的人?”
齐明荷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因为……我娘和我爹在大漠偶遇,之后我娘便随我爹回汴京城来了,于是……我是出生在汴京城中的汴京城人。”
“所以……才是齐府的人。”
“娘亲,齐府怎么了?你……认识我爹么?”
从来不曾听说,爹与皇甫府的玉溪夫人认识啊。
玉溪此时也将手完全放了下来:“不认识!”
这一瞬的神情,就像是平静的脸上藏了暗涌。
波澜惊起的一瞬间,又平息了下来。
明荷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只得看着玉溪,“娘亲?”
玉溪则是轻咬着唇,让自己平静下来,“无事了……”
“这一顿饭也吃饱了,不早了。”
“你们也累了一天了,你先与光儿下去休息吧。”
玉溪看向皇甫寒光,眼里忽然就有了复杂的神情。
皇甫寒光也发现了,魅沉的嘴角扯了扯,眼里有了探究。
“娘亲,是不是有什么事?”极少询问,声音都沉了几许。
“没什么。”玉溪冷了下来,彻底平静了。
此时,只把刚才一瞬间的失态遮掩得严严实实,笑道:“娘亲只是随意问问,无事……”
说罢,此时眸中似裹着一层雾气,慎重盯着皇甫寒光看。
“若是有事,娘亲自会找你。”
“今夜,你就先和明荷好好休息吧。”
玉溪猛然回头,看向了一直在后头守着的杜娘:“杜娘,今日太累了,先扶我回去吧。”
话音一落,身后的杜娘已经麻利的走了上来,不明所以的扶起了玉溪。
刚才明明还好好的,怎么就这样了?
杜娘扶着玉溪走了出去,玉溪头也不回的走了。
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顿了一下,没有看齐明荷,而是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皇甫寒光。
皇甫寒光抬起头,目光即将落到玉溪身上之时,玉溪已经别过脸,再继续走了出去。
这会儿就这么消失在夜幕中。
“寒光……”齐明荷在大堂中愣愣出声。
“嗯。”沉声。
“怎么回事……”不解,很不解。
齐明荷的心,蓦地微微难受,刚才还那般亲密,她甚至觉得很开心,就像是仿佛有娘亲了,一家子方才其乐融融的感觉也很好,明明……还一起嬉笑来着,和玉溪一起听皇甫寒光说小时候的事情。
难得,有了家的感觉。
“娘亲她……怎么了?”
皇甫寒光此时看着玉溪出去的方向,沉沉扯了扯嘴角。
……
入秋的夜微凉,月光倾洒在宝月湖上,安静而沉寂。
在齐府自主院通向宝月湖的这一条路上,只有一道上了年纪的身影在缓步走着,齐建卿一个人在月下漫步,更像是在想事情。
走着走着,他忽然停下了步伐,就这么有些气喘吁吁的靠在了一旁的假山上。
假山冰凉刺骨,可他现在……竟然一点儿都感觉不到,只是满脑子在想今日发生的事情。
前日,有人来传,说皇甫府发生了一件大事,原来是偌大的皇甫府祭祖的时候,皇甫逸羽和明荷在秋山出事了,两人齐齐坠入山崖。他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差些就那么慌乱的亲自赶往皇甫府……
可是,就在晚上要去皇甫府的时候,派出去的下人又回来禀报了最新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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