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就这么复而落了下来。
郁恼:“还要我再说得清楚些?”
这吻,此刻细细密密落在她的唇上,一瞬,温柔却霸道得惑人心魄。
齐明荷一个轻颤,终于又再笑了出来。
……
小轩窗,窗外是动人的月景,可这动人的景色,只有落在心情好的人眼中,才有动人的模样。此刻蒲柳芝就这么静静在窗口站着,看着外头动人夜色,眼中却是深沉。
她今夜一直听,听到的却是那熟悉又陌生的箫声。
“……”动了动唇,脸色却一瞬苍白。
竟然在这会儿,那箫声都已经停止了那么久后,却还没有缓过神来。
脸色就这样仿若失去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些什么东西,这些年来,她最怕听到的,最怀念也最想听到的,就是这宁静致远的箫声。
“皇甫廉洁……”出门去,想要去追那虚无的箫声。
追了一会,走到了庭院中,却又停了下来。
此刻,就这么幽幽看着前头无尽的黑暗……
突然,庭院外响起了步伐声。
蒲氏一瞬间收起了魔怔的表情,把心事掩藏起来:“来人,是谁?!”
恰好出声的一刹,皇甫明轩的身影出现。
“婶婶?”
蒲氏一僵:“是明轩?”
皇甫明轩此刻手上还拿着箫,“刚刚在外头,想着从大堂过来西院也不远,所以便过来见一见婶婶。”
蒲氏的所有注意力都落在了这萧上,低头看的样子,也像是陷入了无尽的愁绪之中,只是藏得太深太深,顷刻间抬头,再看向皇甫明轩的神情已经正常,“方才外头的箫声是你在吹奏?”
“嗯。”硬朗而英气的回答,不过,此刻皱起了眉宇,有几分沉滞。
刚才在大堂的事,被齐明荷那样拒绝。
蒲氏仿若没看到皇甫明轩眼里的不悦,此时在她这里,是再真实不过的表情。
她看着皇甫明轩:“怎么了,遇到不高兴的事情了,所以想来婶婶这里坐坐?还是……”
皇甫明轩此刻沉默不语,也不答,干脆把手上的玉箫一收,径自别到了身后,扫了一眼此时的西院,庭中有桌,桌上有府中丫鬟常备主子享用的茶,走过去就这般沉沉坐下了。
赏月,喝茶。
蒲氏此刻看着皇甫明轩这样,就如同他年少时,她见到他的那样。
那一日府中清账,几乎皇甫府里所有的人都来了,十年一清帐是皇甫府行商的规矩,也是嫡庶之间必做的事情,每一年皇甫府的买卖都盘枝错节,十年间皇甫府的嫡庶家产早已有一部分,分不清,掺杂在了一块。
那一次,她是第一次见到他,十七岁的他已经长大成了少年的模样,就这般第一次进入皇甫府中。而云游在外的皇甫廉洁并没有来。那一日,她就这般在人前微微湿了眼眶,终究有些情绪在人后蔓延,最极致时甚至在人前也藏不住。
她以皇甫夫人的身份看他,当他在大堂中看到皇甫府清算之时,皇甫廉洁名下财产因为几乎无人打理,所以寥寥无几时,多少人无动于衷,而他年少的身影就这么单薄的站在人前。
那一刻,她看着这身影如此落寞,藏得极深却令她动容。
那时的他只是十七岁的少年,却仿佛多少世事都与他没有关系?
他一身傲骨英气,仿佛继承了他爹。
他看着那样的画面,皇甫府中之人仿若将他当做了不存在般,依旧清算着,他心里不难受么?尤其是看到自己的爹一无所有的时候,心觉受了皇甫氏族的冷遇,十七岁那般少年心性的他,难道真的没有一丝不甘?
他落寞,心寒,其实他也有的,只不过以笑代之,可她却看着难受。
那一瞬间,她看得出神,而他也在大堂中抬眸。
仿佛,两个人都一同游离出了这热闹之外,只余他冷漠而疏远的目光,让她心里仿佛滴出了血。
她不禁想起了往事,不禁觉得愧疚,不禁觉得心疼,仿佛这世上最难遣解的那一种感情,就这样在眼中氤氲出了泪。
他诧异而僵驻,而她却眼带慈爱。
那时初见就是这般,她仿佛永远将他那时孤单而冷漠静站的样子看在了眼中。
而他现在,也有几分这种一无所有的样子。
只是,此刻抬起茶杯喝茶的样子,多了那么多的风轻云淡。
就好像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经历的事情多了,哪怕得失也坦然的多了。
“婶婶,坐下来陪明轩一起喝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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