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明荷就好像没感受到背后火燎般的目光似的,就这样依旧“我行我素”的跛脚走着,边走还一踉跄,不小心跌了一跤,又假意勉强站直。
身后蒲氏说完刚才的话,其实一直在等着她把茶端来,喝完就算了,赶紧打发她回皇甫逸羽的主院,她还要和皇甫明轩说些事情。
此刻,就这么看着齐明荷走,走得实在是太慢,走得她都有些不耐烦了。
齐明荷就这么再走着,本来几步路被她走出了几十步路。
蒲氏本来就在等,这会儿越等目光越深,又不能表露出此时心里的情绪,只能静静站着。
好不容易等了一会儿,齐明荷终于走到了桌子旁,这会儿手碰到了茶盏,终于拿到手,端起了一杯茶,就这样再要一瘸一拐的走回来。
她故意胆小怕事的样子,又刻意慢吞吞,端着茶的样子……
微微卷翘的睫毛轻轻一颤,“娘亲……”
隔着这么老远,蒲氏终于忍无可忍,径自自己走了上去。
齐明荷看着蒲氏迎面走来,拿着茶的手只微微一收,眼里闪过一瞬看不清的光芒。
“娘亲喝茶……”
蒲氏站定在她面前,眼中毫不掩饰对她的跛脚的不喜。
这个和刚才那些问话无关,纯粹是从拜堂成亲那时起,就对她的脚有意见。
一个不健全的女子,是怎么嫁进皇甫府的?
“嗯。”蒲氏笑了笑的应。
这一瞬,这个敷衍的笑也看进了齐明荷的眼中。
刚才她对她和颜悦色,是因为还有问题要问,现在什么都问不出来,就等于没了价值,喝了茶就算完事了。
“敬吧。”
齐明荷被她这声音说得,又紧张得手发抖了起来。
就在这发抖的时候,轻轻抬起了手,把茶盏端高,就这么颤啊颤啊,声音也像是从嗓子眼挤出来似的:“娘……娘亲,喝茶……”
按照习俗,新婚第二日媳妇儿给婆婆敬茶,而婆婆也接过这茶,喝了就算是成了婆媳之礼,日后也有个长幼尊卑。小辈要成为这个家的一份子,而长辈则疼爱小辈,象征着其乐融融,也算是礼仪。
这会儿蒲氏虽然心里头不舒服,脸上藏着不耐烦,但听着齐明荷这一声喝茶……还是不由得生出了个好表情。
只是,听着这断断续续,像嗓子里头挤出来的声音……
再看着齐明荷这一直再颤啊颤啊的手,茶水也像是在杯中荡出了细微的声音。
蒲氏终于不耐烦,不等齐明荷说完敬茶语,也不等她真的将杯子举过头顶,就这么伸出了手。
就在这一瞬,她脸上不悦的神情也表露无遗,刚才那关心的样子也没了,于此同时,齐明荷的眸光也收了一下,水眸一垂。
电光火石间,谁都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看到蒲柳芝的手伸了过来,奇妙的就这么打翻了齐明荷手里的茶杯,更奇妙的,这茶杯里的水就这么直咧咧的朝着蒲氏泼去。
蒲柳芝怎么都没想到,这不过是一眨眼的事情,她的衣裳就湿了一大片。
“这!”惊恐出声,“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极度生气的样子。
“娘亲!”齐明荷显然也是被吓到了,就这么更是一动不动,整个人都像是被吓傻了,烂泥扶不上墙。
手里的茶杯就这么高举着,勉强的把泼剩下的极少数茶水留在杯里,整个人都不知所措的样子。
就这么不知道是该怎么办。
“娘亲……对不起!对不起……明荷……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蒲氏是生气想骂人不行,不生气……却又觉得没办法咽下这口气,好好的一个茶,让她等半天就算了,竟然最后还泼到了她身上来。
偏偏,这一切好像还是她自找的,谁让她不等她端好,就已经不耐烦的伸出手去接?
这一刻就这么站着,整个人还不断往下滴着水。
蒲氏只能抬头扶额,听着齐明荷欲哭无泪的道歉声,将责骂之语吞了回去:“罢了罢了,都是一场意外,你也不是故意的,不是你的错。”
齐明荷这会儿看着这场景,再把手抬高,忍着笑:“娘亲这么关心明荷和逸羽,明荷却连敬茶都做不好,是明荷的错。”
这会儿咬着唇,更像是要哭的样子,坚持着:“明荷再回去,给娘亲敬一杯茶。”
似哽咽:“娘亲对明荷的好,明荷无以回报。”
蒲氏这会儿听说她还要敬茶,眼神都略细微的变化:“别,不用了。”
此刻,就这么深呼吸,尽量维持着情绪的稳定,道:“既然行动不便,就不用走来走去了,你和羽儿一样,都不是做这些麻烦事儿的人,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就特事特办了。”
“这茶,娘亲就算是喝过了,时辰不早了,你也回去吧。”
原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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