玹一个面子,“是老夫莽撞了,还请熙陵君不要怪罪。”
昭姬笑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有何怪罪之理?”
薛辅看此事无望,便和众人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话就告退了,公子玠不愿意妨碍宋玹和昭姬相处,也随后告退了。
昭姬对宋玹道,“昔日你曾说过举宋国之马,随我心意挑选,如今我看上了这一匹。”昭姬指着周离牵着的白马。
宋玹瞄了一眼白马,“你喜欢自然可以挑走。”又拉着昭姬道,“一起用午膳吧?”
昭姬颔首,秦蕴一见如此,便也告退了,周离也跟着秦蕴而去。
宋玹和昭姬一路坐着御撵路过了应门、路门,沿着宋宫正中最为宽阔笔直的大道进了内廷,这条大道直接通向内廷中的王寝,除了一国之君和他特许的人,没有人有资格坐着御撵在这条路上走。昭姬还是初次进了宋王宫的内廷,只见宋国的内宫虽不如魏宫的精致,确是端凝大气。
昭姬面不改色的被宋玹拉进了他的光华殿中,待二人坐下,早已等候多时的寺人宫婢们便将膳食都一一奉了上来。
宋玹摸了摸昭姬的头发道,“刚才不生气吧?”
昭姬疑惑道,“和谁生气?薛辅?和他有什么好生气的。”不过我见你对他多有忍让,昭姬将此话咽了回去,这不是她可以说的话。
宋玹却拉着昭姬边走边道,“我如此对薛辅,不过是用郑伯克段之计(1)而已。”
昭姬听罢,心中一跳,这种话实在不是宋玹应该给她这种身份的人说的。
宋玹道,“之前薛辅之父薛羌随我父南征北战,权势之大,非我父无人能压制,我登基之时根基浅薄,加之国内又是内忧外患,薛羌与之比起来,不足为道,我只能暗自忍耐。待薛羌一去,西北民乱又因为新马政而平复,我终于可以腾出手来处理薛家的事情了。薛辅虽不及其父狡猾,可是也没有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所以我现在不妨捧着他,又压着他,让他闹出点事情,也让我有个处理他的理由。说起来现在有次大好形势,还要感谢你的兄长。”
昭姬看了看宋玹欲言又止。
宋玹稀奇道,“你想说什么但说无妨,如此踟蹰却是前所未见。”
昭姬想了想,“你如此做有了义君的美名,却不管他闹出的事情会让多少人因此而受苦,是否破坏了朝政和民生?”
宋玹苦笑道,“并非我只要名声,实在是……”宋玹不好说自己父亲的不是,宋武王不及魏烈王的便是,虽然宋武王心比天高,又勤于战事和政事,可是他对朝臣的控制力却不如魏烈王这个十二年不临朝的君王。宋武王养虎为患,宋玹刚才是因为谈及父亲才说除了父亲无人能压制薛羌,但是实际上,薛羌在宋国的地位堪称无冕之王,若不是薛羌因为常年作战,旧伤颇多,晚年缠绵病榻,儿子薛辅又才大志疏,恐怕宋玹的这个王位都坐不住。即使是这样宋玹在薛羌死之前,每走一步都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薛家势力之大,若是我强行拔起,只能造成动乱,如此这样损失反而更大。”宋玹只能含糊的说。
昭姬看宋玹如此情态,也想起了薛羌的一些轶事,倒是一点就通了,“那你今天如此做不会打草惊蛇么?”
“昭昭,我忍他是我的事,怎么舍得让你也忍他?”宋玹分了一些鱼酢在昭姬的盘中,“你尝尝这个。”又道,“不过,我这么做倒也有一些好处,这件事说起来这件事可能会牵扯到你。你愿意帮我一个忙么?”
“什么忙?你且说一说。”昭姬好奇的问。
宋玹道,“我若是表现出来欲与魏国熙陵君结亲,那么薛辅一定倍感压力,若让他相信此事必成,那么以他的莽撞,可能会提前做出些什么事情来。如果让他确信你我婚事势在必行,自然需要昭昭你的配合呀。”
昭姬想了想道,“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作者有话要说:(1)郑伯克段之计 就是郑伯克段于鄢,郑伯就是郑庄公,而这个段就是他的弟弟共叔段。庄公姑息养奸,纵容其弟,其弟骄纵欲夺王位,后庄公使计打败共叔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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