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那只手冰冷滑腻,让昭姬心里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昭姬努力让自己不要露出其他的表情,只是看了一眼魏王,还是常带的面甲,便垂下来眼睑。
魏王静静的端详了片刻说,“你长得很像你的母亲,而且比她还要聪慧。”魏王看到昭姬的眼睫抖了抖,低沉的笑了几声,“你是寡人的女儿,是大魏的王姬。还有什么可以畏惧的?”
昭姬惊异于魏王话语中少有的温柔,抬起眼睑直视魏王的眼睛,只看到一双熠熠生辉的双眸,“是,女儿明白了。”
转眼就到了昭姬出嫁的日子,所谓送婚使者,应该将公主送到焉国的都城,然后在都城等候三个月,等到焉王带着新娘在焉国宗庙祭告祖先,举行庙见之礼,封昭姬成为正式的焉国王后以后,送婚使者才能带着送婚的马车回到焉国。但是太子旭毕竟是魏国太子,只能将昭姬送到魏焉两国的交界,然后再由真正的送婚使者将昭姬送到焉国王城。
魏国的王宫自昭姬送嫁后,魏王下令王宫内三日不得熄灯。这以是上古嫁女的礼节了,今时除了一些恪守礼节的世家小国,几乎无人遵循。可是魏王却突然下了这样的王令,彰显他对昭姬的宠爱,却让人更觉得他喜怒无常,毕竟昭姬既是早嫁又是低嫁。
这一路上,昭姬大部分时间都在自己的婚车中,有时候也会女扮男装骑会儿马散散心。太子也尽量陪着昭姬,有时也和昭姬谈论焉国的事情,焉国在先王时曾经乱了几年,当时先王的父王没有嫡公子,为政又昏庸,几个庶公子便觉得人人都有做王的希望,争斗不休,结果是先王联合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焉湦斗败了其他的公子,又因自己的妹妹焉氏已是魏国王后,得到了魏国的支持。勉强稳定了焉国的局势,总算是太平了七八年。
等到先王薨逝,太子也就是现在的焉王继位后,王叔湦仗着自己曾经有拥立先王之功,和这些年在朝中经营的势力,越发不把焉王放在眼里。于是焉王便让自己的庶兄公子允打着请平的名义出使魏国,实际上就是为了向魏王求亲。
“所以,我去了还有的忙啊?”昭姬支着小脑袋望着车外的风景,从都城出发已经十几天了,她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
“能扶持焉王站稳脚跟固然不错,但是也不要太勉强了,毕竟是你魏国的王姬,即使焉王被杀,你也不会受到伤害的。”太子旭又低笑了两声,“而我的妹妹又怎么可能做过分的事呢?”
此时王姬的婚姻不是用来和其他国家联姻,便是下降臣子,笼络世家。出嫁的其他国家的王姬,如果国君丈夫在政斗中死去,一般也不会被杀死,甚至还有被继任者继续尊为王后的情况,毕竟这是两个国家的联姻,具体的联姻对象是谁,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当然如果这场政斗就是王后挑起的,而王后又是失败方,那就另当别论了。不仅王后会被杀死,还有可能挑起两个国家的战争。这就是太子旭所谓过分的事。
“如果我想帮助焉王站稳,做的事情对于某些人来说,必然是会过分的呀。”昭姬扭头看着兄长一脸无辜的说。
太子捏了捏妹妹的脸失笑,“那是当然的,可是在没有必胜把握的时候,这个过分也必须有度,不能让他们绝望到狗急跳墙。等到你能把他们都抓在手里的时候,自然是想怎么过分,就可以怎么过分了。”
昭姬歪了头躲开了兄长的手,“我都已经及笄了,又马上要大婚了,怎么阿兄还捏我的脸,当我是小孩子?”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对了,阿兄你还没有行冠礼呢,阿兄才是小孩子呢,哈哈!”
“好啊,昭儿你笑话我!”太子用两只手捏昭姬的脸,昭姬又笑又躲。
魏国送嫁的队伍,因为随行有女眷,嫁妆众多,所以又走了十几日才到魏焉边境。
/> 而焉国,自从魏王许婚之后,政局更加的扑朔迷离。保王派,一时间扬眉吐气起来,王叔派,看似沉寂了下来。
本来焉王觉得自己是焉后的侄子,魏王会许他一个宗室女子。魏国公主,他是不敢想的,可魏王竟然将自己的嫡公主许给了自己,真是意外之喜。当公子允回国复命并且带来魏王的婚书时,焉王拽着公子允衣袖哭了一场。
焉王为了表示对魏国公主的期待敬重之情,特别在魏焉边界建立了奢华的宫馆,起名为金桐馆,用来招待即将到来的魏太子和魏公主。
/> 此时焉王在金桐馆中坐立不安,他于三日前就到达了金桐馆,“允,魏国公主今日就要到了吧。”焉王对着自己左下坐着的一个眉目温柔的公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