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站了一会儿,看那两个人影一前一后走到大王子夫人宫门口,看门口的侍女恭恭敬敬行礼。
琉璃等宫女将人引进去,动了动身子,往前迈步。
“王后!”
云裳迟疑地跟上,“王后要去大王子夫人宫里坐一坐么?”
琉璃淡淡一笑:“我可不是自讨没趣之人,想来大王子夫人也无暇招待我。只是我自从进了这北凉的王宫,从来没有踏进过大王子夫人宫里一步,今日倒有些好奇,不知道大王子夫所居之地是个什么样的所在。”
一边说着,一边缓步往前走。
云裳心里七上八下地跟着。低声说道:“王后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跟凉王撕破脸才好。”
琉璃低声笑了一下:“你放心。我只要不提走,撕破了脸我也还是北凉的王后。”
云裳张了张口,到底什么话也未说出来。默默地跟着琉璃往前走。将将到大王子夫人宫门口的时候,听到脚步声响,一抬头,对面走过来几个人。
那边光暗,待那人走得近了,琉璃发现前面走着的,却是沮渠无讳。琉璃心下一愣。沮渠无讳自汉平王案后,在姑臧呆了一段日子才走。前次云裳说沮渠无讳与大王子夫人常有过往,她以为是说前一段时间。这个时候,沮渠无讳本该回了酒泉才对。他这是临时回来了,还是根本没有走?
琉璃和云裳已站到大王子夫人宫门口不远处。因着琉璃掩得严严实实,沮渠无讳并未认出来,只以为是大王子夫人派人候着,近前几步的时候,便开口笑道:“你们夫人这便是迫不及待地让你二人过来迎着了么?”
琉璃听这话说得轻浮,将脸一转,后面的云裳便上前了两步。
沮渠无讳看清云裳的样子,先是一愣。云裳他自然是认识的,转脸便细瞧琉璃。琉璃即使捂得再厚,这宫里身形娇小的,除了她也难找第二个了。他对琉璃,素有不喜之心,当下也不客气,冷笑一声,说道:“倒不知道王后有夜里出游的雅兴了。”
琉璃淡淡说道:“倒也不知道这宫里前一拔后一拔也如此热闹了!”
沮渠无讳脸色一变:“什么前一拔后一拔!”
琉璃淡淡说道:“这夜色一冷,再好的梅花看着色也淡了。云裳,咱们且走吧!”
云裳应一声,向沮渠无讳告声退,跟着琉璃便走了。
沮渠无讳在门口愣了一下,便听门里面有宫女说道:“五王子终于到了!”
沮渠无讳心急,几步上前,进了门里,开口便问道:“凉王先已经过来了?几时到的?”
那宫女道:“刚刚到的。刚烫了酒,夫人特意让奴婢出来迎五王子。”
沮渠无讳脸色大变。琉璃过来赏梅,定然是早就来了。凉王过来,她岂会看不见?且听她刚才话里的讽刺之意,明明是知道了的。他再不喜琉璃,然而大魏皇上对她极为纵容他是知道的。大魏刚刚扫平了燕国,琉璃一个恼怒,折子递到大魏皇上面前,北凉便是第二个燕国。
沮渠无讳心一急,颇有几分气急败坏,推开宫女便往里面大步急进。
沮渠牧健正锁着眉头,被大王子夫人劝酒,沮渠无讳闯进来。大王子夫人迎上前,才要说话,沮渠无讳先已经嚷道:“大魏的威武公主刚刚从门前走开,我看她可不像李公主那般好脾性。”
沮渠牧健霍地站起身来:“你说什么?琉璃刚刚在门外?她自从病着一直足不出户……”
沮渠无讳说道:“她人娇气,性子只怕更娇情。病成那个样子,还要赏什么梅花。汉人女子多的是娇情,当初父王要送宋繇妾室,他那个夫人将宋繇逼得有家不敢回,最后迫得跟父王苦苦哀求,收回了那妾室才算。我看那威武说话阴声怪气,只怕回去便要跟大魏皇上告状去了。”
沮渠牧健脸色大变:“我去看看!”
起身就要走。
沮渠无讳伸手将沮渠牧健拉住:“凉王去看她作甚。先派人将她的宫门守着,让她无处报信便是。”
沮渠牧健却是着急地将沮渠无讳一甩:“她定是闹了误会。只管说开便是了。”
沮渠无讳冷笑一声:“哪次是误会?三哥想要跟她解开哪次误会?”
沮渠牧健一愣,看了沮渠无讳一眼。
沮渠无讳挑着眉说道:“三哥不会真喜欢了她吧?她是什么身份?三哥当初为什么娶她?她父母亲人都在大魏,将来她能跟三哥一条心?”
大王子夫人这时脸上变色,尖细着声音,不可置信地问沮渠牧健道:“凉王真得喜欢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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