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叫了一声祝兄,也没有得到他的回应。
倒是祝英台凑了过来,大方的自我介绍道:“我叫祝英台,与祝威一母同胞,称他一声‘八哥’。”
祝英台一直很介意自己是父母最小的孩子,便特意加重在“八哥”上的音,祝威反应迅速,大叫跳脚:“不准把‘八哥’想成鸟!”
“噗——”祝英台笑了。
祝威瞪她,她笑得越开心,祝威瞪得眼睛要红成兔儿眼了,马文才的话无意中给他降温:“我记得……祝家有八子一女,行九的,不是个女孩儿么?”
“我才是祝家人,我们祝家就是有九个儿子,你记得能有我清楚么!”这道声音来自祝英台。
“就是就是!英台是我的九弟,我们家还另外有九个女儿!你记错了知道吧!”这道声音来自祝威。
祝英台听了祝威的嚷嚷,心里就是凉了半截,特别是接收到梁山伯“你娘真厉害”的眼神时,她感受到了全世界的恶意……
这个呆子!
祝英台狠狠的磨牙,挪去祝威身边,一把掐住他的软软肉,拧——祝威顿时泪眼汪汪,倒抽着气说不出话来。
马文才的目光在祝威和祝英台之间逡巡,在祝英台拧上祝威的时候,他多看一眼,眼神变得深沉。
那抹深沉还来不及化为行动,上悬“尼山书院”牌匾的大门被推开,一个精神矍烁的中年人捋着髭须走出来,朗声道:“诸位学子远道而来,丁程雍代表尼山书院欢迎你们!来,里面请!”
丁程雍的话说得客气,神情却不卑不亢,他引着众人踏入尼山书院,进入行拜师礼的环节。
马文才不争第一,但是他马家赫赫声名摆在那里,无人敢撄其锋。他便大大方方走上前,朝丁程雍拱手道:“学生马文才,拜见丁老师。”
丁程雍负手而立,坦然受了。
马文才唇角带笑,一挥手:“学生准备了一些束脩,”几个仆从抬着绑花描金的大箱子放在堂上,马文才的手一一点过,道:“还请老师笑纳。”
丁程雍不为马文才的厚礼所动,他沉吟片刻,道:“我记得文采书院的黄夫子有一位得意门生,马姓,来自宜兴,可是你?”
“正是学生。”马文才神态自若,从衣袖里摸出一封信递到丁程雍面前:“这是黄夫子的推荐信,请丁老师过目。”
丁程雍接过信,一目十行的看过,将信一收:“马文才。黄夫子在信里说你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你的才学好到什么程度,老夫还要试试看。”
马文才信心十足:“请老师出题。”
丁程雍暗暗赞叹马文才不慌不惧的风姿仪态,眼睛一转,有了题目:“踢破磊桥三块石。”
马文才不假思索:“剪开出字两重山。”
丁程雍又道:“马足踏开岸上沙,风来复合。”
马文才对答如流:“橹梢拨去江心月,水静还原。”
单说马文才一切稳然于心的姿态,已让丁程雍十分满意,何况马文才的对答也让人惊艳,丁程雍眼里隐隐流露赞赏之意:“你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却不知道,你为什么弃文采书院而选择求学尼山?”
马文才但笑:“学生以为,书院乃求学之地,没有弃此学院而择彼的说法,只不过是尝试不同的教学方式罢了。”
丁程雍点头含笑:“马文才,他日,你必定成就非凡。”
马文才不以为喜,只是客气道:“承夫子吉言。”就退到一边,身上光华暗敛。
祝威瞅一瞅马文才,森森觉得这样优秀的男人就应该流入他祝家的田!于是蹭蹭蹭挪到祝英台身边,捅捅她,问:“英台,你看马文才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当当当!推销马文才的机会来了,祝威的小眼睛刷刷的亮闪闪,“你不觉得马文才英俊非凡潇洒不羁风华绝世文采无敌么?”
祝英台就没见过自己不爱读书的哥哥一次性用这么多的“四个字”,嘴角抽抽着答道:“没觉得。”
祝威很遗憾:“英台,你都没有为马文才的气度才华折服?”
祝英台翻了个白眼:“我觉得哥哥你一定为马文才折服了,为了能够成为足以与马文才比肩的人,哥哥一定会好好读书吧?做妹妹的会监督你的。”
“……”祝威牙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