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恩没有去看那只乌鸦,他早已知道那答案,也早就清楚他们亲如手足的密切关系。
他眼珠转了一转,道:“他让我给你们带个消息。”
仍是没有回答。
面店老板依旧毫无表情,动也不动地站在跟前,门外的酒客还是藏在暗影里,一双眼睛发出着可怕的光。
这次连那只仿佛已通灵的乌鸦,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他们好像对希恩的话完全无动于衷,又似突然变成了说不出话来的哑子。
毕比讶异无比地看着希恩,希恩又怎么会认识一个囚犯,又怎么会为他带口信出来?
他实在连半点都想不通。
“他虽然想不到你们来得这么快,但他一早就猜到,你们一定会来。”希恩看了看面店老板,又看了看酒客,目光闪动,道:“他叫我跟你们报个平安。”
希恩语气无波地接着道:“他在监狱里面好吃好住,叫你们不用挂心。”
希恩顿了一顿,缓缓地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千叮万嘱我一定要跟你们说,千万别到牢房里打扰他。”
乌鸦的目光忽地盯向了希恩,面店老板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门外酒客亮得吓人的眼光,同时投到了希恩身上。
但希恩似是一无所觉,他连看都没有看他们。希恩看着的是,眼前快要凉了的面。
他自顾自地淡淡道:“他说。你们硬是要去救他出来的话,那就是跟他过不去,他不但不会感激你们。而且还要跟你们恩断义绝,再也不和你们做兄弟了。”
说完,希恩就停了下来,连一个字不多说。
他的话已说完。
希恩既没有去看面店老板,也没有去看奇怪酒客,他的话说得很清楚,除非他们是真正的聋子。否则他们一定听得见,而且一定听得很清楚。
门外的酒客当然听见了。他不是聋子,他也听得很清楚,所以他深深地看了希恩一眼后,就转向了面店老板。缓慢而有力地道:“让他们走。”
面店老板没有答话,他的脸上依然看不出一点表情。
他好像既没有听见希恩刚才所说的话,又没有听见酒客对他说的话,他好像完完全全成了个真正的聋子。
但他显然不是一个真正的聋子,因为聋子不会露出他此刻的眼神。
他用一种夹杂着怀疑与不信,却又显得很锐利、凶厉的异样眼神注视着希恩。
汤面里的热气已消散得差不多,只余丝丝又轻又淡的蒸汽在袅袅上飘。
希恩眼帘一抬,已迎上了面店老板的双眼。
希恩的双眼清澈如水,眼里的神色更如无波的平湖。叫人看不出一丝波澜。
两人此刻默然无声地对视着。
“我说让他们走,你没有听到吗?”声音仍是从门外传来,话音已在不知不觉间提高了几分。但他的声音听来,依然显得不温不火。
毕比怎么也料不到会有眼前这般变化,他心里当真又惊又讶,还难以理解。
他的目光从希恩脸上,往他们一一看去,他实在有点搞不清楚他们之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毕比搞不清楚的事情不少,但最让他难以搞清楚的是。面店老板、酒客这两个关系非比寻常的家伙,为何会因为希恩的话,而突然闹起了矛盾来?
他们两人心里的想法显然有异,甚至可能大相径庭。
就在这时,整件铺子都好像突然震了一震,一道如洪钟,如巨鼓般的大喝忽地响起:“让他们走!”
话还是那句话,但不止声音,就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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