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恩凝视着她,缓慢而有力地道:“她不得不对你好,因为这是国王陛下的命令。”
芬黛王妃全身一震,她的听觉一直很好,但现在她已开始怀疑她的听觉,是不是出现了问题。
那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她呆瞪着希恩,美丽的双眸都已瞪得发直。
她都有点觉得自己是不是在一个梦中。
噩梦,无边无界而难以觉醒的噩梦。
噩梦仍在继续。
希恩明亮得渀佛可以透入人心的目光,仍紧锁在她煞白至极的玉容上,他有力地接着道:“国王要她像照顾自己骨肉一样,去好好照顾你。”
芬黛王妃简直已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高声叫道:“什么,你在说什么?!”
过往的一切,就像梦一般不真实起来。
她语音如此尖亢的说话,恐怕也只是想把自己从梦中叫醒?
但什么是真实,什么是梦?
眼前就是真实,铁一般的真实。
但真实却如梦一般,令人不敢去相信。
希恩忽地叹息一声,道:“他不希望你受到一丝委屈,哪怕最轻微的一丝也不行。”
希恩看着芬黛王妃那双充满惊骇、恐慌的眼睛,缓缓道:“如果那个老妇人令你受到一丝委屈,不但她自己不好过,就是和她有关系的人,也不会好过。”
芬黛王妃紧咬着苍白得没有血色的玉唇,似已说不出话来。
她并不是真的说不出话来,只是她突然陷入了一种温馨的回忆之内。可是以前无比温馨的画面。现在想起来,似乎已有些变味。
那老妇人待她虽亲切。但亲切之中,却似有一段距离。一段虽极为接近,但不可逾越的距离。
她本以为她不是老妇人的亲生骨肉,所以两人相处之间,总难免会有一些无形的距离与隔膜。
但现在却有人告诉她,事情的原委压根就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这段距离,本就是从一开始就已存在。
因为那老妇人,完全跟她没有一丁半点的关系。
她们两人之间,本来应是绝没有一点交集。
她自己本应是孤零零的一个遗孤。
但因为他要老妇人做她的亲人,所以她才有了一个亲人。所以她才避免了孤独、寂寞、无助。
所以她才侥幸得以继续活在这个世上。
难怪老妇人平时的言行举止之间,总有着种无法言说的战兢。
以前她不明白这是一种带着深切惶恐的战兢,但现在她总算明白了过来。
可她是不是明白得有点太迟呢?
此时她又听到,希恩有力得渀佛能穿透她心间的话语,“世上只有两种力量,可以令一个伤心欲绝、痛不欲生的人继续活下去。”
希恩深深叹了口气,?锵有力地续道:“一种是爱,另一种是恨。”
希恩眼中的神色忽地变得无比的复杂,他深沉的语气也染上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感慨。“他为了能让当时的你,有活下去的动力与希冀,就把这两种深刻至极的感情,都同时给予了你。”
眼神中的复杂。语气内的感慨,忽然之间都变成了一种无可描述的萧索与悲凉,“那就是老妇人对你的爱。还有你对他的恨。”
芬黛王妃目瞪口呆地瞪视着希恩,她娇弱的苍白玉容。此时看上去,竟变得有些扭曲。
那是一种痛苦的扭曲。她的痛不是来自于躯体,而是来自于她的心。
希恩凝视着她因心头剧痛,而隐隐扭曲的苍白玉容,道:“你知道那老妇人,为什么要不断向你灌输对国王的仇恨吗?”
希恩没有等她回答,而芬黛王妃也似因心里的痛苦,而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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