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希恩仍稳如磐石般安坐在软椅上。
不单脸上看不出表情,而且身上也连丝毫震颤都没有出现,可他已能感觉到,他的手心渗出了粒粒冷汗。
他最先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藏身柜后的梅花嬷嬷。
在这间房子中,在这个特殊的环境内,芬黛王妃的实力,恐怕已超乎他的预料,变得无法估量起来。
一脚踏入这个房间,无异于在悬崖边上一脚悬空。
他现在整个人都处在这个房间内,那岂不是说,他已两脚踏空,底下正是万丈深渊。
他眼前似乎就剩下死路一条。
但他此刻已然放下了自己的生死,他唯一关心的,就是梅花嬷嬷能不能逃离此处。
在这个充盈毒味的房间,芬黛王妃的触感像被无限放大,梅花嬷嬷的形迹,只怕早已暴露在她无所不至的触感之内。
她是否早就察觉,只是可能出于猫耍老鼠的原因,才一直没有点破?
她似乎是要将他们慢慢玩死。
梅花嬷嬷毕竟是他带来的,他委实有义务将她带出去。
眼下尽管他没有能力将带她出去,可为她创造一丝逃生的机会,也正是他现在最应该做的事。
何况在他心底深处,绝不希望她受到一点伤害,她好像就如他的话一样,已成了他的至亲之人。
舍生取义,亦正是人类天性中最善良、最伟大的一面。
他想再多看梅花嬷嬷一眼,仅仅只是一眼。
但这一眼在这种时刻。渀佛已成了一种奢望,时间已不容他这么做。
他忽地叹了口气。似有感触地道:“难怪你可以看得出来。”
他嘴里说着话,头一点一点往左移。眼睛转向梅花嬷嬷所在的方向,不动声色地闪了一眼。
他相信以梅花嬷嬷敏锐的视力,一定可以将这个眼神看清。
话刚说完,他的右手突然快速往里一探,探向自己的怀里,同时大喝一声,叫道:“快走!”
猫戏老鼠的玩乐尚未结束,芬黛王妃自然舍不得先将“老鼠”杀死,更何况这只“老鼠”。连点还手之力也没有。
她心里有足够的把握,能叫这只讨厌的“老鼠”被玩死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她的心里也实在有太多的怨气、痛苦,她实在需要好好发泄一下,这只“老鼠”来得也真是时候,她更不想一下子就将他杀死了。
她打算实践刚才所说的话,因为她想听听他痛苦的呻吟,看看他因痛苦而变得扭曲的丑恶面容。
她甚至想剖开他的心,看看他的心会不会因为自己疯狂的折磨。而变得仇恨、憎恶自己。
她是不是也想别人,变得跟她一样,心里充满憎恨、痛苦、仇怨?
她在折磨人的时候,心里是不是也有个人。在一直折磨着她?
可希恩的手,也没如芬黛王妃所说的那样,被她活生生地拧断。
芬黛王妃玉唇轻张。已不禁发出惊呼。
希恩也在同时发出惊呼。
惊呼声中,希恩连人带椅腾云驾雾般。被一股神秘的牵引之力带到一边。
幽幽的、淡淡的、若有若无的熟悉清香,忽又萦绕鼻端。希恩不由得全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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