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隶府。
“林将军!林将军!”
林战已经收拾好东西,洛橙音还在给他装着些随身携带的物品。
院子外面就有人喊林战。
“将军,是黄兵曹。”
兵曹主管府衙的兵力,这些天林战带着林家军的士兵和这位黄兵曹一块巡查,兵曹现在上门,林战走出来,看着院内脸上带着些焦急,身着官服的壮汉。
“黄兵曹?这是怎么了?”
看林战终于出来,黄兵曹赶紧过去,“林将军救我!”
林战愣了下,看着黄兵曹一下跪在地上,“林将军,花知府死了!”
林战瞬间被惊的五雷轰顶,“什么!?”
黄兵曹眼睛都红了,眼泪一时忍不住,又怕又悲戚道,“莫侍郎将消息封锁了,昨晚下官原本与知府大人一同吃酒,他这些天郁闷,好容易事情都结束了,也喝的多了些。”
“下官喝完之后,因为醉的厉害,就休息在了花府,谁知道早上下官起来,花知府就没了啊!”
他作为最后一个见过花知府的,花知府死的更是离奇,身上没有伤口,不像是中毒,像是活活喝酒喝死的啊!
黄兵曹在府内左想右想都觉得不行,就赶紧到了林战这边。
好歹林将军那是他这前面好些天的上司,他也只能求他了啊!
林战咬牙,先把黄兵曹扶起来,“莫侍郎现在如何?”
黄兵曹擦着眼泪,“应该还在花府呢,林将军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儿啊,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洛橙音此刻出来,她也听到了,原本在查刺客的过程中,她就一块查到了原本报案的人不对。
报案人根本就是早早被人安排好的,在府衙外出现,周遭街道却没有看到,她原本就怀疑在府衙内怕是有内奸。
现在花知府意外死亡,这个猜测还真的是给她验证了。
“林将军!”
这个时候,院内再来一人,年纪轻轻,腰间别着两把短刀,对林战行礼。
“我家侍郎有请林将军,洛将军,和.....”
“黄兵曹。”
林战认识这年轻人,是莫韩元手底下的小厮,叫莫十三。
“好,那便一同去吧。”
洛橙音开口,她看到了旁边吓的擦汗的黄兵曹,便说道,“黄兵曹,清者自清,莫侍郎不会冤枉一个无辜的人。”
“莫侍郎先前便放黄兵曹回家,那必然是知道黄兵曹与花知府的死并无太大关系。”
林战看了眼媳妇,本来都要走了,还遇到这种情况。
黄兵曹稍微心安了些,大概是有林战夫妻陪着。
一行人才走出院门,孙一妙的马车却停在了不远处。
他站在马车旁,身边却还有一个中年文人,穿着青衣,周身正气凛然,气质并不像是一般人。
“孙前辈,如今出事,咱们走不了了。”
孙一妙却摆摆手,对林战说道,“我就不和你们去了,这位是南宫先生,查案能力很强,也是小莫要的人,你们一块过去吧。”
南宫先生对林战行礼,笑容得体,礼仪行的却是世家礼。
并非在职官员,但能让孙一妙找过来,还有莫韩元点名要,那必然很强,但这不是最重要的。
林战顿了顿,“孙前辈,您这要自己回去?”
孙一妙点点头,“对啊,我家师侄映红军都招收好了,我得赶紧回去给她练兵,耽误不得。”
“这边的事情,你们也少参与,有小莫呢,等你们从那边回来,大概还要在直隶府待三天,我就不陪你们了。”
孙一妙看向洛橙音,“小洛啊,照顾好你夫君,也让他少参和。
林战不由挑眉,“孙前辈,您看我像是多管闲事的吗?”
孙一妙只是笑笑,随后让他们先走,“花知府这件事情确实突然,直隶府的安稳还需要你们帮忙守护下。”
林战对孙一妙行礼,“那前辈一路顺风,晚辈没办法送前辈了。”
孙一妙摆摆手,南宫先生也行礼,开口道,“孙前辈,我们北疆见。”
这声音不高,林战他们走的快在前面,只有稍微靠后的洛橙音听到了。
她回过头,看孙一妙对南宫先生抱拳,“一路辛苦。”
就是孙前辈这般的人,都对南宫先生如此态度,看得出来,南宫先生绝对不简单。
只是她并不认识很多文人名士,尤其一直待在北疆的原因,更想不到这位南宫先生到底是何来历。
她其实总觉得直隶府这些天,似乎总有些奇怪的氛围萦绕着,好像真的在查案,也查的清楚了,虽然有些疑问还没有解开,但应该不是多麻烦。
但此刻,她忽然意识道,在直隶府的所有人,似乎都不止一个目的。
就算是莫侍郎,恐怕也有其他所求。
孙前辈的意思她也明白了,本来她和夫君这样代表北疆和林家军的人就不该参与进来。
孙一妙看着洛橙音的背影,也知道洛橙音大概是猜出来了些东西,就笑眯眯的摸着胡子。
反正这地方他在不在没什么的,小莫比他厉害,也不是说能力,其他的当然也是小莫的优势。
如今这个花知府没了,小莫也可以放开手脚。
不过.......
孙一妙抬头看了看天,“花知府啊,也是倒霉。”
不止倒霉,还很笨,还真以为参与点朝堂争斗,提早站队是好事?
你看,自己人拿他开刀。
孙一妙坐到马车上,“走吧。”
外面的车夫应了声,马车动了起来。
唯一看的清楚的办法,就是不入局。
当今那些这些的手段,孙一妙没用过,难道还没看过?
不管什么时候都不缺想要再爬高点的人,当这样的人多了,必然是会相互触碰到利益,争纷,算计,就都出来了。
而最尊贵的那位,只用看着,只要最终的结果平衡着朝堂,也没有闹出多少人命,那就是好结果。
帝王权衡之术,这位丝毫不弱于上一位。
嗐,不过这暂时不关他孙一妙的事。
还是快点回去给师侄练兵吧!
这直隶府待的他都觉得自己心绪乱糟糟,一点都不适合他这个老年人。
孙一妙轻装上阵,压根没带多少东西,一辆马车就悠哉的离开了直隶府。
而他离开后不久,就有人向一人通报了。
“严大人,孙一妙已经离开了。”
在厨房切着鱼片的严翀点点头,随后失笑,“这老头和原来一样,屁大点事就跑,这才哪到哪。”
严翀的刀法很好,切的鱼片均匀的很。
“小莫那边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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