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一句话就能办到的。他送她一对儿小礼物,也要瞒着所有人。
但不管怎么样,他还是给她了。
长孙颖知道,他是用着这小物件,让她想起只有他们俩知道的那些过去,是用这个举动来安她的心,告诉一直被放逐的她,这些年我从未忘过你。
只是,既然如此,为什么不送只字片语来?为什么不亲自来接我?长孙颖在心里头叫着,擦了擦那不知何时落下的眼泪,在心里头对自己说道:难道就用这么个不值钱的玩意儿换我的原谅,你,你怎么能这么欺负我~
埋怨归埋怨,可她心里头也知道,不送书信是怕走漏风声,不亲自来是怕人看到,引起不必要的联想。他已经不是那个莽撞的怕她不安,就大婚之夜从新房跑出来的少年,而幸好她也不是那个动不动就眼泪的泪包子了。
长孙颖在那里又哭又笑的呆了半响,这才收拾了东西藏在自己的箱子底,将钥匙随身带着,然后唤了宫人来伺候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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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颖按着钥匙,一晚上都睡的十分香甜,等到第二天漱洗时心里头有底气多了,连刘绣都夸着她看起来容光焕发的。
“睡了个好觉,自然就精神了。”长孙颖看着镜子摸了摸脸,然后吩咐她们,“仔细点为我梳妆吧,咱们这么久没入京城,别被人当了土包子。”
“你放心,咱们在洛阳,这手上的功夫可没闲下,长安的好多花样还是从洛阳传过去的呢,咱们肯定梳的比他们都好。”梳头的宫女笑着自夸道,见着长孙颖慎重,便也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帮她盘头,等完成之后,果然样式不俗。
因为要入城,不仅是她,其他人也都拿了最新的衣服,喜气洋洋的换好,盛装打扮准备入京。大凤是跟长孙颖坐同一辆车的,李忠跟在后面。临出发前长孙颖想了想,却是吩咐刘绣,“忠儿这几日不大好,你让他来前面与我同车。”
刘绣领了命令下去,长孙冲在旁边站着,听着她的吩咐不禁皱了皱眉眉头,出声劝阻道,“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若是再与你同车,入门时再被人看到,恐大家会觉得殿下太懦弱了。”
长孙颖知道,她与李忠入城,明面上来的人不会多,但是暗地里却有十分多的眼睛在看着,若是李忠表现的太没用,怕是那些想要推举李忠当太子的人会失望。
在没有嫡的情况下,大臣们无论是说长说贤都站得住脚。李忠从小到大都没什么特别的才能,也就勉强站住了个长字,若太窝囊,他们执意硬推,陛下拿着贤当挡箭牌,也会使他们很烦恼了。
长孙颖原本就不想李忠去蹚那个浑水,恨不得他再表现差点,让那些人都别打他主意,所以微微一笑,当下只做出一副慈母的样子,“他一个人在后面会怕,跟我坐在一起入城比较好。他还是小孩子呢,大兄你对他要求的太多了。”
“唉,慈母多败儿啊。”长孙冲见她这样子,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声气之后,也就不再管了。
毕竟是人家的儿子,他只能建议,却不能强迫长孙颖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
李忠的确也是很畏惧进长安,长孙颖一说,他就直接跑过来了。长孙冲在旁边看着他面色惨白的上了长孙颖的车驾,心中便对着这位皇长子的鄙薄又多了几分。
胆子这么小,怎么看都不像有人君之相啊,父亲怎么会想要一心把他拱上太子宝座呢?
从着离宫到长安,不过半日的路程就到了。李治为了以示郑重,之前派了太常寺的人去接她,后面也入宫,也有人在宫门口接待,不过人选却是让人有些意外了。
“哎哟,一年多不见,充容在洛阳养病,的确比我们逍遥,看着这皮肤嫩的,让本宫好不羡慕。”萧淑妃待着长孙颖下车,主动往前走了几步,直接就牵住了她的手,一副好姐妹的样子。
怎么是这个人?长孙颖一脸的黑线,她知道萧氏被封了淑妃,如今比着自己的品阶高上许多,按着她那凡是都爱与人争的个性,应该总算满足赢过自己了,怎么又会自降身份的来给自己迎门?
按照惯例,这该是选几个比自己位份低的女人过来才是。
萧淑妃夸张的表情让长孙颖很不舒服,她巧妙的从着被她抓紧的手中挣脱出来,然后跟着萧淑妃见了个礼,然后客气的道过谢,希望她炫耀够了之后,能放自己回去歇息。
不管多么好的心情,在着见到她这位故人之后,都彻底的跌在了谷底。
作者有话要说:萧淑妃蹦跶不了多久了,不用烦恼